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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黑壓壓的身影朝她逼近,一步一步,走的似是格外不經意,嘴角的笑像吃人的獸,詭譎陰森。
當她的腰狠狠撞上身後吧檯時,痛的她眉頭頓時鎖住。
洪兆南站的筆挺又霸道,昂起頭,動手開始解襯衫鈕釦,眼鋒卻朝下,用看待陌生人的表情眯著她,挑眉問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冰渣子般的呼吸砸落在她面頰,她向上翹起眼尾,直勾勾的回望著他,眼眶中那分明是恨。
於是他面色鄭重的冷酷了下來,陰沉著臉,皺著眉,用右掌心拍了拍她的左臉頰。
力度完全不重,卻叫她頭暈目眩,心臟跟著揪的一痛。
原以為他會好心的“提醒”她兩句,結果不然。
他什麼也沒說,斜睨她後,襯衫鈕釦已經解開第四粒,他便轉身,打算離開餐廳。
往餐
廳門口走去時,他牽引著頸項和脊椎骨,顯得身型十分修長,右手拎起襯衫領口,便將襯衫從頭上拽了下來。
洪兆琳開始哈哈大笑。
……
於是這一整天,敏娜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
晨間的大雨,瓢潑而至,燒了一夜,敏娜口渴,恰逢張媽上樓給她送營養粥,她便提及此事。
張媽不好意思的說:“大小姐到家中來了,現在和先生在酒吧間聊天,鄒小姐請等一下。”
敏娜對張媽口中那位“大小姐”,是反應一下,才想起這人是誰的。
已經消失在生活中的人,經人刻意提起,都很難想起。
洪兆琳已嫁人,婚後還算得過且過,為何會在大暴雨的天氣,突然出現在洪兆南的家?
這一等,等到了天色變黑。
洪兆南似是心情不好,下午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驅車離開了公館。
暴雨連天,江城恍若浸泡在霧氣中。
晚間,張媽坐在床邊,替敏娜擺放餐碟。
這兩年,家中無人,洪兆南在美國,張媽過的雖清閒,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想來想去,才知道那是對溫情的渴求。
“我雖然是傭人,但也希望主人家和和睦睦,先生和太太離婚後,這個家很不像家。”
敏娜手中攥著調羹,認真打量張媽的眉眼,她突然問:“你喜歡嶽月?”
張媽是喜歡嶽月的。
她點點頭,勉強笑一笑:“她是我家太太,平時先生不在家,就只有太太陪伴我,太太過的苦,風光只是表面上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好呢?可是太太沒過過這種日子,先生對太太一點兒也不好。”
嶽月的臉浮現在眼前。
那個女人習慣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精緻的衣裳,行走間迷倒男性的同時,也讓女人反感。
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位老實巴交的阿姨卻說很喜歡她。
敏娜低頭吃粥,一縷頭髮垂下來,張媽眼疾手快,將之勾到她耳後。
沒有深入交談,用罷晚餐,張媽離開,敏娜在浴室洗澡。
幾日來,跳江又發燒,用酒精擦過身子,伴著汗味,很難聞,也沒顧忌身體還有不適,在蓮蓬頭下閉著眼睛沖洗自己。
病情有所好轉,她在水蒸氣下,安靜的想著某些事情。
等衝完澡,穿著背心短褲拉開浴室門,被眼前斜倚在門框上的男人嚇的不輕。
面對男人邪肆的笑,敏娜很生氣,手捂著包在頭上的毛巾,轉身又回到浴室,門轟的砸上。
洪兆南摸了摸自己鼻子,笑著離開,腳步聲沙沙,繼而消失。
敏娜從毛玻璃旁挪開,面色寒冷的快速穿上換下來的衣服。
本來打算清洗一下,現在沒有這種想法了。
浴室門第二次開啟,年輕的女子穿戴整齊,唯有那長長的頭髮滴答著水。
洪兆南坐在床邊,架著右腿,兩手撐著床,上身後仰。
她很討厭男人玩味的眼神,並且這種眼神放在她身上,於是她皺起眉頭,聲音凜冽:“滾出去。”
洪兆南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伴著唇邊淡淡笑意,反問道:“你要我滾哪兒去?”
“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嗯。”
他起身,淡淡點頭,寂寞的房間腳步聲沉沉。
敏娜不知怎的,竟然露出了怯意的表情。
她往後退了兩步,在浴室門外被男人擒獲手腕。
高大男人壓下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