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剛結束通話,深深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四爺,那房子你買吧。”
四爺擰眉,抽了口煙,有煙屑掉在身上,他低頭,撣了撣襯衫,並問:“買了?”
“買了。”深深答。
剛完事,人懶,不想動,最好能睡一覺,但還得去老宅那邊吃晚飯。
中午喝了酒,人有點累,講話中氣不足,只是點點頭。
沒聽到回答,深深的聲音又傳過來:“你聽到了麼?”
四爺靠著欄杆正抽菸,聽到後,夾下香菸,說:“聽到了。”
白色的煙霧從口鼻裡面冒出來,四爺夾著煙又踱到房門口,人靠著,看女人還在化妝,沒說話,轉了身,朝著走廊又徐徐抽起煙來。
……
傍晚前到了老宅那邊,雨勢已大,傭人們撐著雨傘開啟鐵藝大門後,計程車徑直開到了堂屋前。
四爺先下車,車邊候著撐傘的傭人,四爺取走人手裡的傘,轉身撐在車頂上,深深這才下了車。
5月1,江城突遇大雨,入春寒氣沁涼。
男人將女人擁入懷中,雨傘撐在她身上,邁步向前兩步,踏上臺階,屋簷上水滴連連。
堂屋內已是燈火通亮,茶香嫋嫋,眾人眼神流連,深深自覺的與四爺拉開一臂距離,踏進廳中。
“徐媽,給名傅拿條熱毛巾,順便把他夾克拿到房中擦乾。”
坐在堂屋正中的溫佩玲吩咐了下人,四爺站在廳中,將外套脫掉。
“深深,你去你自己屋裡。”
春雨瓢潑,下車時四爺是護著她的,雨傘全部遮在她身上,並未染溼,但溫佩玲如此說道,深深眼觀鼻鼻觀心,點頭應聲。
堂屋中還有洪家兩位長輩以及洪兆琳,溫佩玲有意讓深深迴避。
傭人上前,取走四爺淋溼的夾克衫,四爺轉身,面上淡淡的,語氣平和,對深深說:“開飯了,再過來。”
深深點頭,一字未吐的跨出了堂屋,沿著抄手迴廊,往自己屋子過去。
……
廊外種植竹子,雨水澆打,竹音清脆,快至嶽月的屋,聽到吵罵聲。
整條抄手迴廊望不到盡頭,一道人影都沒有,下著大雨的近夕時分,天色已經擦黑,看不到屋裡的景象。
深深準備悶頭混跡過去,不料卻在路過時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自當是惑然不解的,於是她在廊上停下步子,轉臉朝嶽月的屋看去。
天已黑的夜晚,屋裡沒有開燈,看不清人,但客廳內一男一女的影子總還能辨認的出。
嶽月似是和洪兆南發生了口角,吵聲很大,語氣很激烈。
這對夫妻,還真是無藥可救,既然彼此看待不爽,當初是為了什麼走進一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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