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害。她正在恢復,但很緩慢。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有幾次差點失去她。
上官英培雙手捂著臉,慢慢地搖頭。
——假如這是安慰的話,她對這種安排和你一樣感到心煩意亂。
——夥計,這一切都弄得棒極了。我是世界上最該受詛咒的人。上官英培說。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你確實不打算讓我見她,是嗎?
——是,我確實不打算讓你見她。
——那你就讓我在那個拐彎處下車吧。
——可你的車還在醫院。
——我走回去。她還沒把車停下,他就開啟了車門。
——好幾裡地。司徒秀尊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外面很冷。上官,讓我把你送回去。咱們喝點什麼。再談談這件事。
——我需要新鮮空氣。還有什麼要談的?我被你說服了。我不說了行不行?說著,他下了車,然後又靠了回來。“你能為我辦件事嗎?”
——什麼事兒,你說吧?
他把鮮花送給她。”你能讓欒蓓兒得到這些花嗎?我很感激。”上官英培關上車門,走開了。
司徒秀尊抓住花,看著上官英培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步履艱難地走開了。她看見他的雙肩在抖動。司徒秀尊靠在座椅上有點兒難以控制自己,淚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她是在內心深處愛著他的,她一直相信他會感覺到,但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只能成為一個遣憾了。人生誰沒有遺憾呢?正因為人生有了遺憾,人生才具有無窮的魅力。
F
上官英培在監視一個人隱藏的市內豪華的住所,不久這個人就要捲入一場與他多次欺騙過的妻子之間的爭吵激烈的離婚案。他被多疑的妻子僱來蒐集丈夫下流的證據。沒用多長時間,上官英培就看到一個個漂亮年輕的小傢伙進進出出,他擁有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妻子想從這傢伙那裡獲得一筆不小的金額,他在與別人共同組建的高科技因特網公司中擁有價值二百萬元的股權。上官英培很樂於幫她獲得這筆錢。與人通姦的丈夫使他想起了一個富翁。蒐集有關這傢伙的證據有點兒像兒童遊戲。
上官英培拿出照相機,對著一個高個子、穿著超短裙的漂亮姑娘拍了幾張照片,她正逍遙自在地走進房子。裸著上身的傢伙正站在門口等她,手裡拿著一瓶啤酒,肉乎乎的臉上露出愚蠢、淫蕩的笑容,這將是向他妻子的律師出示的第一張照片。不過離婚法讓那些四處奔波、蒐集骯髒證據的私家偵探們深感沮喪,但到了分割婚姻財產的時候,這骯髒的滲出物還是有用的。誰也不願意讓那玩藝兒搞得狼狽不堪。尤其是對有孩子的人家。
雙腿細長的漂亮姑娘不會超過二十歲,跟他女兒小芳的年齡相仿。而這個男人已接近五十歲了。我的天哪。這些股權,一定不錯。也許是因為這男人的禿頂,矮小的身材和柔軟凸出的腹部。對有些女人真是難以想像。不,一定是為了錢。上官英培告訴自己。他收起了照相機。
美麗的八月的梁城市,這就意味著幾乎所有的人,除了那些偷雞模狗的丈夫和他們的女人,還有那些監視他們的私家偵探,都出城了。天氣又悶又熱,令人難以忍受。上官英培把窗子搖下來,哪怕有一點小風也好,他大口喝著瓶裝冰鎮啤酒。此類監視活動最麻煩的是連上廁所的工夫也沒有,這正是他喜歡瓶裝啤酒的原因。空瓶子不止一次為他解決了焦渴。
他看看錶,幾乎到了午夜。本地區的公寓和住宅中大部分燈光早已熄滅。他考慮要離開了。在過去的幾天中,他已經蒐集了足夠的證據,包括幾張令人尷尬的、在戶外熱水浴缸中嬉戲的照片,這能輕鬆地把他的網路股權分走四分之三。兩個赤身裸體的姑娘年輕得足以讓人想起土耳其浴池,她們在滿是泡沫的水中與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傢伙嬉戲。這個丈夫很不錯的高技術小公司的那些正派股票持有者可能不會贊成他這麼做,上官英培想。
他自己的日常生活過分單調,或者說是他自己安排這樣的。他早早起床,勤奮工作,堅持鍛鍊,垂擊腹部、舉重、跑步,直到他認為自己的身體難以承受,後來身上競隆起了一塊肌肉疙瘩,隨後他就不停地工作,一直撐到晚上很晚開車回家時才在公寓附近的快餐店吃晚飯。接著就孤零零地回家,他想睡覺,但發現自己再也不能達到完全無意識的狀態。於是他就在公寓裡走來走去,或者依靠視窗向外眺望,考慮他束手無策的一大堆事情。如果他生活中如果沒有那次不幸婚姻會怎樣?他的日記本已經記滿了一本。他必須再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