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耶特站在艦首的展望臺上,遙望遠方的提普斯帕蒂姆宮。
不知不覺當中,暴風小隊的成員全部都集合在此處。
亞艾爾舉起手中的音樂盒,它在風的吹拂下流露出溫暖的音色。
「奈維利雅會不會回來呢……」
芙洛耶說完,瑪蜜那立刻自暴自棄地介面。
「就算奈維利雅回來了又能怎樣?」
「你還真討厭」
阿爾提不耐煩的口氣,簡直就像是代替巫女們說出她們的心聲。
瑪蜜那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低下頭去。
「十二個人好不容易到齊了……我本來還在想終於可以跟大家一起做事了」
羅德列蒙輕輕地這麼一說,瑪蜜那的頭垂得更低了。
「不管是誰都沒有理由繼續責備瑪蜜那」
優的反駁,讓羅德列蒙嚇了一跳。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凱姆馬上改變話題。
「朵蜜諾拉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裡莫奈,你知道她去哪裡嗎?」
「不知道」
裡莫奈冷冷的說,朵蜜諾拉只有在自己需要照顧的時候會出現。
「……就算奈維利雅回來了,也不代表暴風小隊可以繼續存在下去。頂多讓我們能夠全員一起面對解散的命運」
帕拉耶特看著再度面臨散夥的同伴們,平靜地說。
當大家都靜下來的時候,芙洛耶冒冒失失地大叫。
「哎呀?摩里納斯呢?」
剛好,摩里納斯和阿奴畢托夫正巧走來。
「原來你們在這裡啊,我一直在找你們呢」
「暴風小隊的諸位西貝拉,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差不多該請各位前往準備」
阿奴畢托夫這麼說。由於主席目前不在,所以由艦長親自代理他的職務。
會議室位在提普斯帕蒂姆宮中。昏暗而巨大的圓形會議場上,坐滿著眾多司政官以及宮守。奈維利雅和葛拉基維夫彷彿陷入了敵人的包圍網之中。
但是奈維利雅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直直地看著前方。
「抱歉,奈維利雅。不過,為了你這樣處理才是最好的啊」
全身包著繃帶,令人不忍目睹的哈爾康夫,對著根本不看自己的女兒說話。
雖然身受重傷,不過在鄰國的奇襲之下所承受的所有傷害,這還算是輕微的。
「也是為了父親你吧」
哈爾康夫無言以對。
查問就此開始。
「暴風小隊的確有著顯赫的戰績,但是她們卻親手斷送了它。侍奉提普斯帕蒂姆的巫女竟然口出惡言,互相叫罵,而且還刻意曝露個人情感藉以誇耀自己,實在是太荒誕了」
面對宮守的彈劾,葛拉基維夫提出反駁。
「但是,當初未能看穿鄰國休戰協定的偽裝,容許敵人的破壞行動的我們,責任又應該如何歸屬?暴風小隊從敵人的陰謀當中保住了貴重的母艦阿路克斯·普立瑪。如果當時沒有她們的活躍,我現在就沒有辦法站在這裡」
「我們——」
準備發言的奈維利雅,司政官制止了她。
「慢著,奈維利雅·西貝拉。你並沒有獲准發言」
「讓她說」
某個聲音響徹全場,在每個人的心中輕柔暈染開來的聲音。
「歐納西亞大人……!」
宮守們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發言騷動不已。
中央祭壇上,大宮煌歐納西亞就站在那裡。
高挑而美麗,最接近神的巫女,一直都在注視著所有事物的始末。但是在宮守們的記憶裡,從她口中說出明確的裁定,以前根本不曾有過。
「奈維利雅·西貝拉。我在那個時候……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艾裡的痛哭」
祭壇上似乎有光線射下,歐納西亞的身後彷彿看得見光芒。
因為戰爭而受創,從空中落下的巫女……失去翅膀的那一刻所留下的眼淚,這位大人能夠理解。奈維利雅非常明白這一點。
「你就把你的故事,告訴給大家吧」
「是」
奈維利雅毅然地看向正前方,開始訴說至今一直深深埋藏在心中的話。
「我們是侍奉提普斯帕蒂姆的巫女——身為西貝拉,一直以來都是聽從祈舞的低語,在空中刻畫出紋章。同時,我們也殺了許多闖入西姆拉克羅伍宮國的鄰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