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白葉尖叫一聲跌坐在地。
這人他見過,在夢裡。
是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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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做什麼……”關野倒吸一口涼氣,“你殺了人?”
“是路西法。”
白葉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
見關野還是一臉茫然,白葉進一步解釋:“昆古尼爾。”
關野嚇了一跳:“昆古尼爾?人?”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長長地哦了一聲,一砸手心:“你是說,昆古尼爾有人類形體,就是這個人?!”
“對。”
“那他應該記得許多強大的禁制魔法……”關野眼睛放光,已然看到了自己的魔法書變厚的情形。
白葉喃喃道:“是……關野先生有辦法麼?”
“人類的記憶,也不是那麼難以提取,有很多種魔法可以窺探人類的大腦,即使大腦已經停止運轉……”關野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盯著昆古尼爾挪不開眼。
白葉嗯了一聲。
他始終沒有忘記,他參與圖拉真計劃的目的是從看昆古尼爾這裡竊取強大的魔抗符文,好讓他抵抗那巨大的魔法壓力進入夜塔。現在這個目標就要藉助關野的手實現了。
就在這時,前殿突然傳來喧譁。白葉起先以為是慶典結束,然而隨著驚慌失措的人群大批大批地湧入宮殿深處,他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隨便抓住一個奔逃的貴族,滿頭霧水地問:“你們跑什麼?”
“陽臺上!怪物!怪物!”
白葉心裡咯噔一下,把想要掙脫他的人扭回來:“什麼怪物,說清楚一點!”
“三皇子!”那人顯現出極度驚恐的模樣,“三皇子突然之間變成了個怪物!”
白葉手一鬆,貴族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關野就聽到白葉喃喃道:“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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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氣沖沖推開了玫瑰公爵的府邸。
“先生,您有預約麼?公爵現在不見客……”
程安拔刀。他的刀修長優雅,彷彿不是殺人物,然而這些侍從官都被那拔刀中的狠意嚇退了,根本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程安衝進玫瑰公爵的臥室,然而迎面卻是掛著黑色帷幕的四柱高腳床,總是程安也不由得駐步——誰會在家中掛黑帷?
黑帷後隱隱戳戳有個人影:“程將軍是來為慶典的事興師問罪吧?”
“你知道就好!”程安憤然,“你說慶典以後再無潘德拉貢,我信你,結果呢?訊息提前洩露,路西法失手,最大的功績只不過讓龍昀在全帝國直播的鏡頭中魔化罷了,皇帝除了要應付這樁醜聞,毫髮無損。難不成這就是你準備了多日的好戲麼?”
玫瑰公爵沙啞地笑起來。相比程安的暴怒急躁,他的聲音聽上去平靜到毫無波瀾。“我的確是允諾慶典之後事成,可沒說是哪個慶典。”
“不要與我詭辯!”
“程將軍稍安勿躁。路西法必須死,這一步棋才能繼續往下走。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關野得到強大到足以屠戮皇室全門的魔法;而唯一天生擁有魔法抵抗力的三皇子,現在已經無法再出面公眾場合了。皇室經歷過這一次刺殺,一定以為危機已經過去,全身心投入到三皇子引發的醜聞中,這種時候正是我們一擊必殺的絕好機會。”
“還要多久?”程安斜睨他,“下一次慶典,是什麼時候?”
“第五選帝侯,雲桓,他馬上要結婚了。他與皇室私交甚密,婚禮會邀請所有皇室成員參加。”
程安斂目,“啊,我有聽說過這件事。在他的婚禮上動手?我看不容易吧。”
玫瑰公爵娓娓道來,“雲桓有一位情人,也是雲府他的管家,聽說還是和他同父異母的私生子……”
“還真有這碼事?”
“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只是現在,那個人是我們的棋子了。”玫瑰公爵輕笑一聲,“這個陷阱,萬無一失。”
程安思量著,“哼”了一聲,“我再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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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與皮皮蝦趕到停機坪時,銀髮憲兵早已等候在那裡了。
“別來無恙啊。”他帶著人,抽出腰間刺刀來。
劫望著隔斷他們去往星艦的憲兵,咬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殺人滅口這一套……最近的客戶心眼可真小啊。”
“任務失敗了,不該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