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小,有點懵。
正當他神思不定之時,圖拉真趁機溜進門來。後者帶著一絲諷意與他調笑:“現在知道後悔了?”
白葉賭氣不理他,自顧自整理房間。
“三皇子於情場上素來得意,可惜並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惹許多人傷心,誰都知道的。”圖拉真用恍若情話的語調貶著龍昀,緩緩靠近白葉,從背後將他攬進懷裡,不知有多得意。
“他十三歲便夭亡了,前天才從棺材裡爬出來,你又打哪兒知道那麼多?”白葉甩開他的手,走到窗邊看雨。
他這一說倒把圖拉真難住了。
圖拉真雖然對龍昀疏無好感,以他的性格,卻不會編出些風花往事去氣白葉。圖拉真很也不知怎的,脫口而出就是這麼一番話,倒顯得他挑撥離間了。
反觀白葉,氣鼓鼓的,好似在龍昀那裡受了天大委屈的不是他,還要因了自己說龍昀兩句與他生氣。
圖拉真怎麼想怎麼不對,怒火中燒的人明明該是自己,不由得清了清嗓,按住白葉的肩膀,強迫他面向自己:“希洛,這次的事,我念你年紀小饒你一次。以後你再與別人糾纏不清,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葉目瞪口呆:“你要對我不客氣?我說了我要退婚了的。”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婚約如前,那三皇子也被證明只不過是個爛人,你還想如何?”
“他是爛人又如何?是我瞎眼。但我也不當真不想和你過。”白葉嫌棄地扭過頭,“我哪一個都不要了,我的事也不勞您費心了。”
“你……”這次輪到圖拉真瞪大了眼睛。
他先是驚訝,隨後就義憤填膺,不停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看上去比當時白葉和龍昀在他面前卿卿我我還要生氣。對於圖拉真而言,龍昀花言巧語誆騙了他的未婚妻,也就罷了,他還可以把一切原有推到龍昀身上;然而白葉在識破龍昀的為人之後,還要與他鬧,就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圖拉真扯住白葉的手腕,將他拉到身邊,又將他扔到了床上,“你對我有什麼可不滿意的?還是說龍昀在床上伺候得你很滿意?他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能做到,沒有比較你怎麼做決定?”
說著就跨到他身上撕扯起他的襯衫。
白葉簡直懵了,圖拉真竟然要強迫他?
“你放開!”白葉漲紅了臉,與他廝打起來。
到了這種時候,白葉再是柔弱,也拼了老命反抗。圖拉真再是想狠心把他給辦了,心底裡卻也疼惜他,不敢真對他動手。一個豁命,一個卻讓他三分,結果就是圖拉真被白葉咬了好幾口,砰一聲被踢下了床。
白葉裹著襯衫哭喊著縮到床頭:“你滾!你快滾!從這個房間裡消失!”
話音剛落,正試圖起身的圖拉真就從房間裡消失了,彷彿溶解在空氣中一樣。
白葉兀自哭了一會兒,發現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止住了哭聲。他爬起來四處看看,圖拉真已經離開了。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悄悄離開的,但是白葉卻總歸鬆了口氣。大概是他方才的奮力抗爭,讓圖拉真意識到他倆真的毫無可能,也有可能是被他傷了那顆高傲的心……不論如何,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白葉闔上從剛才開始就留著門縫的房門,顧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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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殿前廣場上支起了看臺。白葉從窗戶裡見著貴族們盛裝到場,詢問侍衛這是要做什麼。侍衛回答:“皇帝為三皇子殿下與程旭上校指婚,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儀式,按照傳統,要舉辦古武競技前去助興。皇子殿下也會親自下場爭奪捧花。”
白葉光是聽聽就覺得胸口悶得慌,簡直要嘔血。今天這訂婚典禮他還是不去為妙,要是親眼見著龍昀單膝跪地,將捧花遞給程旭,那他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
他轉身回房,斜拉里卻衝出個人來挽住他的胳膊:“希洛大人!希洛大人!您請留步!”
白葉見是蘭陵,臉色更差,不知今天圖拉真又要傳些什麼話對自己冷嘲熱諷。
“希洛大人,我是蘭陵,圖拉真選帝侯的侍衛官。”矮個子男生生怕他不記得自己的臉,說話之前先朝他作自我介紹。
“我知道的呀。”白葉講。
蘭陵哦了一聲,努力喘允了氣往下講:“希洛大人,您是長官的未婚妻,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哪兒?”
“我不要跟他過了。”白葉低頭漫不經心道。
蘭陵見他要走,連忙趕到他面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