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場戰罷,逐鹿冠軍的征途已經過半,但東道主的表現實在無法令人滿意,相對容易的賽程已經過去,強大的對手接踵而至。哥倫比亞絕非善類,接下來的德國或法國都是要比墨西哥和智利更加兇殘的對手,即便桑巴軍團成功地從上半區突圍,在馬拉卡納的決賽中,不論是面對阿根廷,還是荷蘭或比利時,桑巴軍團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八強,殊途同歸。
時間很晚了,末流殤還是沒有回來,淺傾顏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轉換了臺,趙薇的導演處女座,致青春。
映像裡,最深刻就是。
電影《致青春》裡鄭薇說,人生真是諷刺,我們最終都要成為我們曾經討厭的那種人。這讓我想起歌德筆下的《浮士德》。這部著作具有非常深刻的意義,原因在於它簡潔明白地闡述了幾百年來的古老問題:我們如何從“陰影”裡解脫出來,是寧願冒著被世界拋棄的危險還是選擇被世人接受的權宜之計?無論是哪種方法,我們都離曾經的自己越來越遠了。
最後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客廳很大,窗戶沒關,一陣陣的風往裡吹。秋天這個季節,深夜的冷意。淺傾顏越睡越冷,最後蜷縮成一團。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住了她。
淺傾顏抽了抽鼻子,安心的笑,因為她聞到了讓她熟悉,安心的氣味。
稍稍睜開眼,末流殤的俊顏出現在眼瞼。他微微的笑著,一張好看的臉離她很近,近到,她清晰的看到他眼裡的柔。
末流殤蹭著她的發頂,輕輕柔柔:“怎麼睡在這?會感冒的。”
淺傾顏伸出手摩挲他的臉頰:“去哪兒了?怎麼那麼晚?”
末流殤眼中眸光閃了閃,抱緊她,“明天隨我回去一趟好嗎?”
他的回去,是回末家大宅,淺傾顏知道。
沉默的看著他,不是她想逃避,實在不想面對,閉了閉眼,好不容易,那道身影在心裡淡了些,最終還是要面對麼?
“我想,給你和孩子們一個身份。”畢竟當年他們結婚,知道的人真的很少,許多人,如今都還是以為,末流殤始終單身。
他想讓她站在他的身旁,名正言順,光明正大,讓人稱呼她末太太。
淺傾顏笑了,卻是苦澀的,“我們離婚了,忘記了麼?”
聽到這話,末流殤低頭,淺淺的笑,抬眸,無限風流,“你就那麼確定。”
“什麼意思?”這回換淺傾顏傻眼了。
末流殤親吻她的眼角,閉眸,睜開,她的羽睫閃動的那一刻,末流殤明白了蝶吻的意欲。
末流殤卻沒有回答她,兩人回了臥室,那件事就此擱置。
淺傾顏開始學著織毛衣,給末流殤織一件大大的套衫,讓他在電腦前處理檔案時時可以穿著搓搓手。
寶兒和貝兒一件小小的,卻是同款式的毛衣,全是親子裝。
落葉,開始凋零的頻繁,已是深秋。北京香山,落葉無聲地緩緩地流淌著。街上的秋衣,長髮開始飄飛。
“香山的紅葉不知道都凋零了沒有,真想去看看呀。”淺傾顏倚在末流殤袒露結實的胸膛上,痴痴地說著,雙眼發亮地望著遠方……
“這有什麼?我們隨時可以去看紅葉,”末流殤摟著淺傾顏柔軟的身子,望著靜靜的夜。
這個城市,今夜,氣溫陡然下降。窗外枯樹枝在風中颳著。
唐亞炎有事早回美國了,她除了每日和師傅報告工作情況,基本很閒。
末流殤的腿,因為血氣不通,除了每天堅持走路,熱敷,按摩,進展真是慢的可以,可是,兩人似乎都不急。
寶兒貝兒終於取了大名,入了戶口。
兩人依偎在一起看電影,看的老片子,梁山伯和祝英臺。
英臺化成了彩蝶,在幽幽地徘徊著。梁山伯的墳墓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飛出了一隻彩蝶。而後,兩隻蝶兒翩翩起舞……
淺傾顏感嘆,不知那時的滄海是否橫流?化身為蝶的愛戀能否飛過那遙遙滄海?清明在紛紛細雨中幽怨哀思。微凸的墳墓前,是誰在風裡吟唱: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多麼渴望的臉啊……
看著這光禿禿的景色,她突然又有些渴望那春寒料峭,薄薄細雨。蝶舞翩然,尋花探蜜,在季節邊緣追逐。
“顏顏,我要你陪我到地老天荒。”末流殤貼在她耳邊,這樣說著。
淺傾顏靠著他,感嘆世事無常,三年前的她還在異鄉漂泊,想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