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彼此間的距離。
“在北美,按照大學演講的傳統,演講人該說些‘追逐夢想’之類的話。”
站在講臺上,杜克看著禮堂的坐席。下面坐了足有數百人,就像他的做事風格一樣。他準備的演講沒有那麼多虛無飄渺的東西,“但我不想說這些,因為我不信這一套,相信你們也不缺少夢想,不缺少追求夢想的決心,也不需要我去說。而且我認為把握現實更加重要。”
禮堂中很安靜,只有杜克一個人的聲音在飄蕩,“我一次次的有這種感覺,某種程度上,我們開始把現實看作是夢想某個悲慘的表弟。但我想向你們傳達這樣一種觀念,無論是我們的夢想,還是我們感受到的現實,身邊的這些我們熱衷的抽象概念,都是現實的子集,這些子集才是比較容易能被我們把握到的。”
最後看了稿子一眼,杜克開始脫稿演講。
“就像我工作了十幾年的電影業,電影是造夢的機器,但造夢的過程無比現實,來不得任何浪漫的想象,如果不以現實的態度對待電影,等待的只有失敗一條路。”
“這是個人觀點,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我職業生涯最早期,曾經接連碰壁,為了拍攝《生死時速》,我跑遍了好萊塢當時能叫出名號的所有電影公司,找過最少三十個製片人,向他們兜售我的夢想,但夢想沒有抵得過現實,沒有一家公司和一個人願意投資我的電影,直到我母親的出現。”
下面爆發出一陣笑聲,杜克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幸運兒,我從不避諱這一點,家庭的支援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
“機會來了,我抓住了,但想要把機會變為成功,需要大量的知識,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積累了像一盤布里乳酪那樣多的知識!”他開玩笑說,“但執導電影的時候才發現,十多年積累的知識遠遠不夠,盤子裡的更像是瑞士乳酪——那些認知差距才是問題所在,知識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你即便離開這裡,還要去填滿這些乳酪中的溝隙,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你會用經驗彌補它們。”
“期間,你的生活和工作,有些十分精彩,有些十分糟糕,但這樣你將會慢慢學到更多。”
“你們在這裡得到的成就會幫助你度過難關,你們並不僅僅學習了一套知識;你們學習的是怎麼去學習,你們學習的是學習的價值,”杜克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某些溝隙將會被這一切裡最重要的東西來填補——新想法,新主意,以及所有能改變世界的玩意。”
聽眾席上爆發出一陣掌聲,杜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說道,“人可以植入一些理念,並從此堅信不疑。”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想提醒你們一句,當走出校園的時候,你們應該銘記著前進,遇到任何阻礙都不要停下自己的腳步。”
杜克說的很認真,他對這次演講還是很重視的,“看到你們,我想到了我大學畢業的時候,社會不公、收入不均、戰事連連——相信大家知道九十年代初的世界是什麼樣子,而你知道的原因是因為,事實上今天這個世界還是那個樣子。”
又是一陣笑聲響起,杜克故意聳了下肩,“過去的二十年,我們都做了什麼?世界還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取得成功並不容易,如果說知識和現實的機遇你都有了,那還需要記住一點——永遠不要忽略團隊合作!”
“有很多人問過我,你為什麼能不停的成功?你為什麼有今天的成績?為什麼能如此風光?”
杜克稍稍停頓了一會,才說道,“我拿過奧斯卡最佳導演,個人執導電影的票房相加是個天文數字,看起來這都是我個人的榮譽,實際上呢?在我的背後,有無數人的支援,比如坐在你們中間的蒂娜?菲小姐,比如與我合作了十年以上的攝製團隊,如果離開這些人,我有信心拍攝《生死時速》和《勇闖奪命島》,但絕對無法短時間裡完成魔戒三部曲。”
“在製作電影的旅途中,我學到了很多。我學到的不僅僅是科學知識,還有領導力。很多人以為作為導演,就一定具有很高的領導力,但我卻是從拍攝中學到如何帶領團隊。”
他很清楚,即使自己經歷特殊,但沒有一支合作默契的團隊的話,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在製作電影時,有時候我會問自己,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繼續製作影片? 我從中得到了什麼?”
“為了挑戰——電影就像是等待我們探險的海洋和高山;為了發現;也為了一種奇怪的關係——一個組成緊密的團隊。我的製作團隊核心的十幾個人在一起工作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