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紀聽她這樣一說,緩緩的坐到了床沿上,探身湊到玉華跟前,眼裡突然又現出點光彩來,他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五娘,昨日是我不對,雖這不是我的本意,但終究是對你極為不公,若你留在府裡,我今後願以夫人之禮相待。”
玉華聽李紀一句“五娘”叫了出來,突然便想起昨日馬車上的一幕幕來,臉上不由一熱,待聽清楚了李紀話裡的意思,她神色也不由鄭重起來,思忖了良久之後,才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昨日之事,五娘並不怪誰,若郡公爺是為了這個而愧疚,才要留五娘在府裡,五娘也不怕直說了,五娘早就厭煩了這長安城內高門大府裡束手束腳、勾心鬥角的日子,若郡公爺從此不再疑心五娘,真心願意照拂一二,五娘只求今後能遠赴北疆,天高地闊的活他個痛快。”
隨著玉華吐出的每一個字,李紀眼中那點光也漸漸的熄了下去,待玉華說完了,李紀沉默了良久後,垂下首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吧,我今日便答應你,待他日事成,我定設法讓你在北疆安穩度日,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早些歇息吧,我今晚就宿在外院了,你若有什麼事,就讓吳家的傳話出去。”
李紀說完,也沒再看玉華一眼,便起身出去了,玉華靠在床頭,看著李紀絲毫不停留的大步走出房去,心緒突然變的有些複雜起來。
昨日一事來的實在太突然,她當時為了早點渡過難關,甚至還主動愛撫挑*逗了那李紀,可是,對於自己和李紀突然間已成了夫妻之實的事情,玉華可說是毫無感覺,既不覺得多少憤恨,也無多少羞澀之情,只是覺得身子極為不適,腰腿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一樣,連聽那阿蠻說昨晚是李紀親自替自己沐浴更衣的,也只覺得有些尬尷和彆扭,毫無任何何旖旎之念。
可此刻,看著李紀默然離去的背影,玉華心中不知哪裡突然一動,一下便想起這男人昨晚將頭埋在自己胸前,反覆輕吻著自己頸窩和耳垂時的溫柔和急迫,臉上不由自主便飛起兩坨紅暈,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認識到,從昨晚起,自己已然和從前不同了。。。。。。
小六子見李紀那麼快從房裡出來,連忙跟了上去,誰知李紀走的極快,幾步就把他甩開了,頭也不回的去了外院。
外院裡,陳鶴、劉臘、李麻白等人都早已侯在了那裡了,一見李紀回來,紛紛圍上前來,李麻白馬上尖聲說道:“二當家的,你說要怎麼做吧,哥幾個定將那盧家攪他個天翻地覆!”
這一聲“二當家”叫出來,旁人也都知道這李大總管這次是氣極了,自從進了新昌坊後,這李總管可是第一個拘著大家必須改口的,這麼多年了,還從未聽他叫錯過一聲呢。
劉臘陳鶴等人自然也理解李麻白的心情,也都是沉著臉等著李紀說話,誰知那李紀凝神思忖良久後,突然開口說道:
“陳鶴,你馬上去查查那程平的事情。”
“程平?”,陳鶴愣了一愣後才反應了過來,“郡公爺說的可是那個在永嘉坊刺殺皇后娘娘未果的程平嗎?”
李紀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她,徹底的查個仔細,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不管查到什麼,都詳細稟告給我。”
陳鶴雖然滿腹不解,仍是遵命應了下來,而坐在一旁的劉臘忍不住開口說道:“郡公爺,那盧家的事情。。。。。。”
李紀這才集中起精神看著劉臘等幾人說道:“盧家的事情,倒無需著急,我總覺得這其中實在有些蹊蹺,那盧彥孝是什麼人,怎麼會在自己的家宴上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來?”
李紀這一問,其他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其實他們幾個也都有這個疑問,至今也搞不清這盧家到底想幹什麼,昨日李紀之所以會中招,也是因為完全沒有防備那盧彥義的緣故,誰會想到他一個主人家會這樣當面鑼對面鼓的給李紀這樣的人下藥呢?盧家和李紀明面上不但沒有任何過節,李紀還是聖上心尖尖上的親侄子,正是盧彥孝這種朝廷重臣輕易絕不會去招惹的人物。
“不管姓盧的是為了何種緣故,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不成?”,又是李麻白的女高音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李紀斜了他一眼,淡然說道:“那自然不會,不過不急於一時,若是我估量的沒錯,這一兩日內,盧彥孝都總會有點動作的。”
而此時在那盧府外院,尚書令大人的書房內,盧彥孝正手持一根手腕粗的大棒沒頭沒腦的往那盧彥義的身上打了過去,不過他沒能打上幾下,就被他四弟盧彥禮一把給抱住了。
“二哥慢些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