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實在擔心,就去陪著吧。”
“你不看出來了,她不想我陪。”
“但你犯賤啊。”程晚夏很直白的說著。
李大國覺得很憂傷。
那一刻看著安筱昏迷在車內,他覺得他的心都痛木了。
“你都不反對我對安筱好嗎?你這麼護小佳……”
“我是很反對,但是我知道安筱不會搭理你,等你多次被無視後,總有一天會發現,你做的有多白痴。”
“程晚夏,你不打擊人會死啊!”
“我說的事實。”程晚夏冷冷地說著,眼神一直不停的飄向手術室的方向,眼神裡的擔憂顯而易見。
“你其實也很擔心傅博文。”李大國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程晚夏收回視線,“沒什麼擔心不擔心的,就是看他會不會死……”
死?
她咬著唇,心都抖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李大國看著程晚夏,“想過沒有,你對傅博文真正的感情……”
“想過。”程晚夏看著李大國,很淡定的說著,“但是覺得沒必要,所以就算想過,也不能改變我的想法。大國,你很瞭解我是個什麼個性,從小到大。所以不要像衛小小那樣一味的慫恿我,我認定的事情,沒什麼可改變的。”
“委屈的是你自己。”李大國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他還是沒有忍住,去陪安筱去了。
她想,每個人的生命中應該都有這麼一個走進你心坎的人,有些人愛你一輩子,有些人傷你一輩子。
她抿著唇,依然看著手術中的字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長的走廊上似乎出現了高跟鞋的聲音。
程晚夏轉頭。
那是第一次見到傅夫人。
傅博文的母親,傅正天的正妻。
很多年後,程晚夏似乎都還能夠記起,傅夫人當時給她的印象。
她穿著墨綠色旗袍,剪裁獨特,脖子上帶著珍珠項鍊,高貴不失典雅,她手上拿著一個復古LV限量女式包,腳上一雙考究的5厘米高跟鞋,烏黑的頭髮規矩的盤成一個髮髻,髮髻上插著一根墨綠色翡翠類簪子,臉上畫著淡妝,年邁55歲,氣色及面板依然如40來歲婦女,五官端正,傅博文的基因絕大多數遺傳至她,身材不再是單調的纖細,微微有些發福卻帶著她那個年代的丰韻。
傅夫人,上海市的第一夫人。
聞名不如見面,程晚夏總算理解這個詞的,真正寓意。
傅夫人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邁著高雅的腳步走來。
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是她的御用司機。
她的氣場很強烈,程晚夏老遠就能夠感覺到她身邊不一樣的磁場。
她停在程晚夏的面前,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的身高和程晚夏差不多,但那一刻,程晚夏總覺得,傅夫人是在俯視她。
“進去多久了?”傅夫人開口說話。
聲音不冷不熱。
程晚夏看著她。
傅夫人的眉頭輕輕抬了一下。
程晚夏覺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貌似是無法控制的,連忙開口說道,“半個小時左右。”
“醫生說什麼了嗎?”
“好像是顱腦出血……”
“嗯。”傅夫人走向一邊。
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程晚夏終於知道,傅博文的撲克臉真的是來自遺傳的。
她覺得她此刻,如坐針氈。
“程晚夏?”安靜的走廊,傅夫人又開口了。
程晚夏看著傅夫人。
“你是程晚夏?”
“是。”程晚夏點頭。
“你可以走了。”傅夫人下逐客令。
她的逐客令和其他人的不一樣,那樣的不溫不熱的力度,卻給人一種冷嫂嫂的感覺,仿若不這麼執行,就會有報應似的。
程晚夏抿著唇。
腳步卻沒有邁開。
“聽不懂我說的話?”傅夫人眼眸一抬,氣場比剛剛更甚。
“我確定傅博文是不是沒事。”程晚夏看著她,儘管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會吃人。
表面如此,內心其實也在畏懼。
“和你沒關係。”
“我……”
“你可以走了!”傅夫人一字一句重複,不似威脅,更勝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