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就瞧見窗戶邊一道男人的背影。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聲響,此時男人亦是轉過了身來,向豌在瞧見那張熟悉的面容,眼眸莫名一熱,她是真沒想到會是他。
“你,你是豌兒嗎?”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容,那難以分辨男女的著裝,然後他拿出了本子,盯著那上面的字跡,開口唸道:“喬念晚小朋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寫的向跟別人寫的不同,她習慣向中沒有口字,我認識的人裡,除了她以外沒人會這麼寫。而,你蔚少也是這種寫法,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我不會相信……”
向豌有點感動地笑了笑,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這個錯別字習慣,“喬大哥,好久不見!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話落間,喬景煊便直接衝過去,在向豌猝不及防時,將她緊緊抱住,“真的是你?你終於出現了。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消失這幾年到底去了哪裡,是不是莫寰霆又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向豌連忙推拒掉這種親暱的碰觸,更是開口解釋,“四年前我會消失是有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沒關係,你不要錯怪他。”
“錯怪?”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孔,心下一疼,“如果不是他,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豌兒,你為什麼總是能對他那麼仁慈,好像無論他做什麼,你都能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設想,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他。”
“喬大哥,生活本來就是不平順的,尤其是他的生活更是。”向豌這麼說著,眸光深處盡是柔軟,“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了他很多,這輩子來還債吧!”
“還債?”喬景煊渾然一震,“你又什麼時候欠過他,只有他欠你的份。自從他和你糾纏後,你都遭遇了什麼。向豌,你對他真偏心。”
此時向豌卻是沉默,不言語。
可是,喬景煊仍是在她的眼眸深處見到了不該有的一抹傷痛,他眸光一暗,突然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你有事?”
向豌抬眸,望著眼前她當做兄長的男人,然後在他驚愕的視線裡,她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頭部,“這裡,有東西。”
如此波瀾不驚地語氣,投擲到喬景煊內心深處,卻是驚濤駭浪般的可怕,他突然緊緊鉗制住她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裡面有東西,又是什麼意思?”
“四年前那場車禍的後遺症。”向豌此時卻是不痛不癢地說道:“腦部淤血,出血點較深,所以四年前我會有短暫的失憶,還有重度昏迷,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喬景煊知曉,因為當年他詳細看過她的病理報告,可是後來不是完全治癒了嗎?
“可是你出院的時候,已無大礙。”喬景煊此時的神情極度難看,更是難以置信。
向豌瞬間眸光晦暗,她身體渾然冰寒,“就當是我運氣不好,兩年前,舊疾復發。”
喬景煊深邃的眼眸猝然捲起了風浪,他拉住她的手:“向豌,你真殘忍。認了我,卻又告訴我這樣的噩耗。走,我帶你去醫院。”
“沒用。”她掙脫開他的手,“不管手術與否,我都是死。可是,在死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向豌,如果你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必死無疑,我情願你……”
相較於喬景煊的激動,向豌卻好似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想,她將這樣的實情告知於他,是因為她斷定他有的僅是短暫的悲痛。
“你回來是因為他?”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
向豌點了點頭,道:“原本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他,以一個他完全不會認出來的男人身份看他。可是,我卻是未想到,他竟然會將我認出來。原本我也可以矢口否認,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讓他一個人獨居在島嶼內。”
四年前,他為了幫她查清真相,甘願退出莫氏,永不再入。
四年前,莫氏內部爭鬥,他的兩位叔叔對他進行秘密“圍剿”。
又是四年前,白霜兒為了她的孩子丁丁,更是與他們裡應外合。
還有她的大伯以及狄夢霓亦是參與了那場惡鬥。
……
他以為這些她都不知道,其實她也已經知曉,只是在他面前從未提及過。
他似乎忘記了,這些都是他教會她的,有疑惑前,就勢必要查清楚一些事,更深層次來講,他確實算是她的師傅,或許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是不斷讓她成長的烙印,所謂並駕齊驅,大致便是如此。
但是,她能陪他多久?
一年,兩年,三年還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