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豌一驚,他果然還記得,沒把這茬給忘了。
“沒,沒買成。”她吱吱嗚嗚地說,“都不滿意,所以就沒買。”
“真的?”他有點不相信。
向豌極力掩飾自己眼中的灰寂,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倦暖感,落在她的心頭,就如小錘敲打玉器的聲,她有點黯然,便將他的結實的腰身擁得更緊了些,“嗯,真的。你這次是從哪裡回來?紐約還是義大利,還是別的城市?”
“莫斯科。”他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隨後又道:“會不會不舒服?”
“我為什麼要不舒服?”就因為他曾經在那裡建造了一個屬於他和白霜兒養老的地方嗎?
這個男人啊,若不是她瞭解他,她真的無法想象有人會將時間看得如此遠,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在為老去後打算。
她帶著清甜的氣息拂上他耳鬢,卻是讓一時間的心癢難耐,又是將她重重提起,吻了個夠才放過她。
“你這麼大度,有時候真不知道我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他如此說,言語裡帶著幾分戲虐感,“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斤斤計較的嗎,怎麼你倒是個例外?”
向豌笑,漆黑的瞳仁亦是精亮起來,她從他的懷裡出來,跨坐到他身上去,雙臂樓住他的脖頸,與他平視,在他眼底是她紛嫩的唇瓣,是最為純然的色澤,她道:“就算我真的吃醋,你會哄我嗎?”
見他瞬間愣在那裡,向豌笑得飛揚,“你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所以我想想,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他都不重要,你在我身邊就成。”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他這麼誇讚她。
其實,她倒是希望自己愚笨點,痴傻點。因為若是這樣,她此時便可以將一切告知於他,讓他替他分擔她的擔憂與苦痛,讓自己依靠到他身上去,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
哪怕,她的生命真的時日無多。
可是,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讓他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再將一切經歷一遍,那是沒有盡頭的折磨。她的莫先生也不該被如此對待,前半生他被父母的罪孽折磨,她不希望他的下半因為她的離開而活在痛苦裡。
但是,怎麼離開他?
莫寰霆見她的嬌顏,笑問道:“又在想什麼,我發現你回來後似乎越來越喜歡打發呆了。”
“沒有,沒有啊!”向豌回過神來,“就是在想等《魚玄機》殺青後,我們去哪裡玩,要不就去普羅旺斯吧,怎麼樣?”
他撫著她的發,“你喜歡去哪裡都可以,哪怕是天涯海角。”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去了天涯海角,你會去找我嗎?”這話,她完全是隨口一問。
不想,他卻是極其認真嚴肅起來,冷峻的面容堪堪折射出了可見溫軟的鋒芒,更像是對她的承諾般,他道:“我會,我會去找你。”
“嗯。”
一刻間,她心裡已經淚流成河。
她又囁喏道:“你到底吃沒?”
“在機場隨便吃了點。”
“哦,那現在我們做些什麼?”總不能她一直窩在他懷裡,而他就這麼一直坐在沙發上吧?
莫寰霆笑得莞爾,“當然是洗洗早點休息。”見她神色一凜,帶著抗拒感,隨即他又湊近她,滿滿是他溫熱呼吸,“放心,我對浴血奮戰也是沒什麼興趣的,抱著你純睡覺。”
向豌小臉一紅,連忙從他身上起身,“我,我哪裡有想那個?你去洗吧,我先去睡了。”
莫寰霆笑看著她如小兔子般鑽入被褥內,他無奈心想,現在很好,真的很好,不論他去哪裡,總會有個人讓他惦記,他從國外處理完公事回來,亦有人在等她。
以前,只覺得人的一生太長。
現在,他卻覺得時間太短,似乎不夠用。
……
第二天醒來,向豌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被精蟲充腦的男人說的話是不能信的!
什麼只是純睡覺,什麼都不做,那根本就是鬼話!
昨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原本是極其安靜溫馨的,他抱著她,她縮在他懷裡,後來就慢慢變味了,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挫揉,一壘、二壘、三壘全套做齊,就差全壘沒做成。
到最後,他倒是看上去清心寡慾的樣子,顯得她更是一個貪慾的魔,差點直接將他撲倒,不管三七二十一真的成浴血奮戰了。
好在,她定力亦不算差,最後忍住了。
而今天,跟向豌同時醒來的,除了莫寰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