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般最接近人的情緒。
如此脆弱和柔軟。
她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將手擱在他的腰肢,溫柔地輕輕拍著:“沒事了,沒事了。”
她這手一觸碰上他的面板才發現他面板上已經起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而元澤的體溫似乎也因此而下降到讓人心驚的程度。
秋葉白心中大驚,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抱著自己喊冷了,除了百里初那怪胎體溫冰冷還能如常人一般安然無事,若是尋常人的體溫降低到這樣的程度,必會引起不堪設想的嚴重後果。
秋葉白顰眉,眼底閃過擔憂,如果她沒有猜測錯誤,只怕元澤身上的毒發作了。
但是如今離鎮上還有一定距離,船上也沒有大夫!
怎麼辦?
她顰眉,一咬牙便伸手抱著元澤將他往床內側推,她自己則是利落地踢了鞋子,自己跟著擠上床。
元澤彷彿知道懷裡是唯一溫暖的來源,所以他抱著她的力氣異常的大,以至於讓她翻身都困難,原本秋葉白還想讓他背對自己,以便從後心輸入內勁,但是如今只能讓他抱懷裡,用一隻手按在他前胸心口上,另外一隻手繞過他的腰肢貼在他後心的擁抱之姿來為他運功護住心脈和逼毒。
缺醫少藥,這是沒法子的法子。
她凝神丹田一運氣,便將內力順著他的胸口大穴灌入。
自從那隻古怪的赤焰蠱入了她體內,又機緣巧合下被百里初打通了生死玄關之後,她丹田內息就偏熾烈一脈,原本她還有擔心,自己畢竟是女兒身,未必受得了這種偏熾熱烈一脈的內息,但好在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元澤似感覺到自己抱著的人兒身上越來越溫暖,那種暖意也一點點地浸潤入他體內,讓他舒服了許多,便愈發地捨不得懷裡的一團小太陽似的人兒,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她的身上。
秋葉白正專心地為他運功傳入內力,雖然覺得被他半壓著的姿態實在不自在,但是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似乎也平息了不少,她心中還是微微舒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武林中人的‘土法子’還是有效用的。
元澤方才痛苦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地舒緩了下來,沒後再如方才那般不斷喉嚨裡都是驚惶的囈語。
日落月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裡瀰漫著水腥氣,幽幽淺白的月光透過小窗落了進來。
秋葉白往他後心心脈灌輸著內力,他柔軟的銀色髮絲靜靜地覆在她和他之間,像銀色的柔絲纏繞著他和她,織成銀色的繭裹著彼此。
太過親暱的距離,讓她真切地感受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緩慢地跳躍著,讓她生出一種彷彿聽見遙遠佛寺裡晨鐘暮鼓的錯覺,奇異地讓她的不自在和僵硬都漸漸消弭於無形,彷彿她並不是第一次躺在這樣的懷抱裡。
秋葉白眼神有些迷茫,透過他的臂彎,看向小窗外,一輪圓月正靜靜地掛在天空中。
讓她想起離開上京之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月夜,飛花如雪,那橋下浸在一池碧酒裡的顛倒眾生的妖魔將她強行禁錮在他的懷裡的場景。
只是……
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讓她有一種奇異錯覺,彷彿被同一個懷抱擁抱著。
秋葉白動了動,想要抬頭去看他的臉,但是她被他擁抱得如此的緊,只隔著她的手掌的距離,所以根本沒有法子抬頭去看他的臉。
反而因為這麼近距離地抬頭,鼻尖在他胸膛光潔細膩的肌膚上蹭過,他面板裡那種奇異的香氣直往她鼻尖裡鑽,讓她總是神智莫名地就混沌,身體發麻,氣息不順。
甚至影響到丹田之氣。
秋葉白輕嘆了一聲,索性放棄了抬頭,只是繼續為他灌輸內力,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以期那種和他身上詭異的靡靡檀香味截然不同如晨鐘暮鼓的安寧心跳讓她氣息平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葉白幾乎都有點昏昏欲睡,只靠著精神勉強撐著,今日一番折騰實在讓人疲憊,而且輸送內力也是極為耗費精神和內息的事情。
而此時,門忽然被人敲了敲,隨後便‘吱呀’一聲被人開啟。
秋葉白瞬間清醒過過來,警惕地扭頭看向門外,直到看見門口端著吃食和水的熟悉人影,她才鬆懈了下來,有些疲憊地轉回頭:“是子非啊,你把東西放在床邊罷,一會我自己去取用。”
周宇僵立在門口,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一進來就會看見這般香豔親暱的場景。
元澤將大人擁在懷裡,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