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瀰漫著草木香氣在夜裡似格外的明顯,而另外一種幽幽的水之暗香,也一點點地彌散在空氣之中。
‘元澤’魅眸一眯,隨後立刻起身,檢視了一下自己身上,除了原本就破爛的衣服被水流扯得有些破碎以外,並沒有任何大的傷痕。
他看著自己一身破爛滴水的衣裳,微微一顰眉,臉上閃過忍耐的神色,隨後便立刻循著那淡淡的暗香前行。
那香氣並不是太明顯,時有時無,但是對於他而言,卻已經足夠。
果然,只修正了兩次方向,他就已經看見了一截有些刺目大的雪白在一片暗綠色的水草之間異常的明顯。
‘元澤’唇角一繃,立刻大步地走了過去,手上一揮,那些雜草立刻全部都被他拍散開,露出裡面窈窕的人影來。
不是秋葉白,又是誰!
只是那人影安靜卻沒有一絲生氣地躺在草叢裡,瞬間讓‘元澤’眼底閃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驚惶,立刻躬身將那躺在草叢裡的人一把抱了出來放在一邊。
他左右看看,正見著不遠處的那一艘有些破舊的小漁船,便足尖一點抱著懷裡的人兒一個縱躍落在了小船上,他扯過蓑衣,將懷中之人小心地放在船上。
懷裡人兒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孔,異樣的孱弱,讓‘元澤’心中一沉,伸手在她鼻下一探,竟是幾乎全感覺不到呼吸,他立刻單手握拳,一手擱在她胸口上,拳頭一擊自己擱在她胸口的那隻手掌。
如此連擊了三次,原本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人,忽然全身顫抖起來,然後痙攣著吐出了好幾口水,歇斯底里地咳了起來。
‘元澤’唇角微揚,立刻把秋葉白扶了起來,讓她胸腹都靠在自己曲起的膝蓋上,又是連著在她背上拍好幾下,看著她又吐出了不少水,只是渾身顫得厲害,他便直接順著扶在她後心上的手輸入一股內力。
果然懷裡的人兒很快就沒有再痙攣了,只是呼吸卻依舊很微弱,時斷時續。
‘元澤’想起曾聽起身邊的人跟他說過的某種對落水之人應急的救護,他立刻直接對著懷裡人兒的嘴唇覆了上去。
一邊將口中新鮮的空氣渡給秋葉白,覆在她後心的手掌一邊源源不絕地給她輸入內力。
如此往復數次,他終於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氣息漸漸地平順了下去,身體也開始回暖了,他甚至能看見秋葉白蒼白的臉色漸漸地恢復了一些血色。
到底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比尋常人要好了不少,所以恢復起來也快些。
既已經脫離了溺斃窒息的危險,想來應該沒有大礙了。
‘元澤’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看著懷裡仍舊還沒有醒來的人輕笑:“若是你真的這麼死了,那就不要怪我讓阿澤真的吃了你,你可是答應了他的,呵。”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目光停在她柔軟的嘴唇上,夜晚幽寐不明的月光一點不影響他清楚地看見她的嘴唇因為他方才的渡氣而顯得水光灩漣,原本的蒼白被嫣紅替代,襯著她披散的青絲,蒼白的臉色,更顯出一種異樣的豐潤柔媚。
‘元澤’有些危險地眯起眸子,輕笑:“本宮從不輕易救人,這便先取點兒利息罷。”
元澤是除了對吃食擁有執念,對其他一切都清心寡慾的和尚,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去壓抑自己的慾念。
他一低頭,毫不客氣地吻上那張柔潤的嘴唇,絲毫沒有因為懷裡的人兒剛剛大難不死而有些所憐惜,只一路攻城略地,將那些惦念許久的柔軟溫暖全部採擷。
這般唇齒相依,他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血脈里加速流動的血液的聲音,溫暖的氣息她口中渡來,簡直是甜美得讓他想要將對方拆吃入腹,永遠沉溺在那種溫暖柔軟裡一醉不起不起。
直到懷裡的人兒在昏迷中都忍耐不了他的掠奪與粗暴,發出細碎近乎哭泣的低吟,抗拒地扭動掙扎了起來。
‘元澤’方才猛然直起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平復自己身體裡的騷動。
赤焰蠱是雌雄同體,此刻只怕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半,所以才會反應這麼激烈。
不過那種溫暖的氣息,確實讓心都是冰的他覺得實在令人難以自持。
他低頭看著秋葉白被他這麼一折騰,氣息又微弱了些,臉色蒼白,只得放棄再次採擷懷裡人兒柔軟芳唇。
但是……
‘元澤’目光停在她的雪白頸項上,若是他沒有記錯,已經有些日子,他沒有得到應有的解藥了,接下來大概暫時也不太方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