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玉雕琢而成玉釵躺落在了床沿之上,雖樣式簡單,卻不失雅度,想必是倒在床榻上時
是滑落的。女子微微傾斜的睡著,身子蜷縮在床榻的一角,以一種戒備不安的姿勢,一張精緻的
面龐蒼白勝雪,呼吸也十分微弱,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張良觀察著,猜測著女子的身份和出
現在此處的原因。
正毫無頭緒之時,不經意一瞥,女子腕上的鐲子吸引了張良的目光。那隻鐲子不尋常。且不說其
價值連城,用的都是極品的白玉和翡翠,而更令人驚歎的是其工藝之精巧,雕刻在鐲子上的寒
梅,每一朵皆各具形態,卻又能渾然一體。最最重要的是,張良曾見過一模一樣的鐲子,是在五
年前在韓王宮;還記得那隻鐲子名叫碧綾梅放,起名的人正是張良自己。
“難道……”仔細分辨女子的樣貌,在聯絡她腕上的手鐲,過往的一切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張良
心頭一緊,那個從不敢想象的場景盤桓在他的腦中,注視著女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急急的
伸手為女子診脈,張良雖醫術淺薄,但細診下也送了一口氣。雖是受了傷,但是脈象平穩,生命
暫時無礙。
幾度想要開口叫醒女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久之,張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還是等她醒來再
說吧。”於是拿了被子為女子輕輕蓋上,又注視了女子許久之後,張良踱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
子,晚風習習,明月當空,卻無法瞭解眼前這個神仙般少年心中的感覺。看著床榻上被風吹起的
帷幔,張良緩緩合上了窗。
走出臥房,回到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本《尚書》,細細讀了起來。那一夜,燭影晃動,那位
少年徹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大改之後的開頭一如既往的廢吶
☆、情之所繫
清晨,陽光透過古樹,穿過紙窗,斑駁了一地樹影。
身體中的寒氣似乎淡了些,肺葉卻撕裂的痛,生生的將青夢疼醒。慢慢睜開雙眼,環望四周,卻
意外的看到了一手支在桌上,正打盹的張良。逃進小聖賢莊本就已經算是極限,根本沒有餘力去
找張良的住所,於是便尋了這處人少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這裡恰恰住的便是張良,這
算不算的上也是一種緣分呢?
緣分啊……張良,不知道五年的時間,你還會記得我嗎?我自以為的緣分,到底是不是真的緣分
呢……
輕聲的下地,在雙腳觸地的瞬間,一手緊緊的扣在了床稜上,而另一手死死的捂著胸口,想要緩
解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平復了好些時間,才漸漸可以走動,可以承受那份痛感。隨手拿了件
張良掛在衣架上的外衣,緩步朝張良走去。
小心翼翼的為張良披上外衣,睡夢中的他安靜的像個孩子。眼底是淡淡的黛色,昨晚怕是守了一
夜。從墨家機關城趕回來,便已疲憊不堪,而昨夜卻又不曾好眠,今時這模樣,更讓人添了幾分
心疼。
不知怎麼的,手指不聽使喚,指尖撫上了那張想念了五年的俊顏,止不住的顫抖,跟此刻的心一
般,這幾年已經不曾哭過的雙眸卻成了泉眼,淚水一滴一滴的無聲落下,卻怎麼也斷不了。
出於武者的警覺,再加上劃過臉上的冰涼觸覺,吵醒了本就淺眠的張良。身體下意識的動了動,
闔著的雙眼微睜,入眼的就是女子一副錯愕驚慌的神情。女子還未來得及抽回的手指停在半空
中,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臉色一如昨日般蒼白。
張良伸手拂過女子的嘴唇,柔聲說道:“別抿著,不嫌疼嗎?”順手又將女子散落在前的頭髮別
在耳後,熟練的像是做過了幾百遍。之後,兩人均是一愣。
張良頗為尷尬的收回手來,兩人這那樣站在原地,誰也不說話,沉默似一堵無形的屏障橫隔在二
人之間,只聽得到風聲與淺淺的抽泣聲。
看著女子佈滿淚水的臉龐,似有一根羽毛在心頭劃過,難言的情緒不斷蔓延。許久,張良終是打
破僵局,伸手為女子拭去淚痕,因剛剛睡醒而略帶低啞的聲音含著梗咽,緩緩說道:“是,青夢
嗎?”
青夢聞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