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第一首,讀心者,梅利薩·拉特姆時即是這樣的心悸感。哪怕攝政王手無寸鐵地站在一挺機炮前,也沒有人敢扣動扳機。
“我管你開不開槍,我寧願回去接受懲罰,我也不會對付一個三能力者!況且!易形者是四能力者!我不想被她活活吃掉!”
狙擊手扔下步話機,呸了一口,罵道:“你沒資格讓易形者動嘴!泥巴種!”冷鍛槍管伸出雨幕,點滴濺起冷水,令這支珍貴的M110A4鍍了一層清輝。
他看見了什麼?
毛骨悚然
“乒!”西蒙沉默地放低步槍,拜占庭紫越發濃郁地從瞳心擴散到瞳孔,不消多時,大概是一顆子彈穿梭到塔樓,從狙擊鏡打穿狙擊手的眼睛,再射中那座報時鐘的時間罷。
“當~當~當!”鐘聲敲響,那雙紫瞳裡散去了一切人類情感,是的,就如同查理·馬特,查理十二世,他們都是征服者,請傾聽吧,在雨幕裡,在人類最豐盛的情感與熱情中!
My name is Ozymandias, King of Kings: Look on my Works, ye Mighty, and despair!
軍靴踏過雨幕,就如同鐵幕。沉眠在骨髓裡的海德拉之血終於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順從著意志,瘋狂改寫著這具孱弱身軀的基因譜。在西蒙身後,奔騰水流自死亡階梯,索提戈金字塔。
“呼叫增援!我們攔不住他!通知杜福倫大人!這是一個三……”澎湃爆發出的血脈威壓瞬間把林奇死死摁在地上。他勉強轉動著眼珠,盯著手邊的步話機。“滋滋滋……突擊隊?突擊隊!聽到請回復!是塞茲·零來了麼?回覆!”
水流漫過了林奇鼻孔,春夜暴雨,綿綿無絕期。所有的在場海德拉們,盡皆匍匐在拜占庭紫之下,直到在積水數寸的街道上溺死。
一道雷霆劈過夏夜天穹,蔓生出無數分叉紫光,紫瞳著的西蒙一步一步走過死亡階梯前的空地,前方仍有一個紫雨披戰慄著,這名海德拉成員牙關止不住上下敲擊著,這樣透骨浸髓的威懾他只在九首們暴怒時經受過。那樣錘擊鼓面的鼓點,他記得,在那場叛亂裡,有數十人全是因為承受不了攝政王盛怒而活活心臟震碎。普通的海德拉之間豈有這等威勢!
他被徹底束縛在原地,絕望地看著紫血者緩步走來。
……
1453年,君士坦丁堡,城將破。
“朕當與帝國共存亡!諸將士們!朕在此!與爾共禦敵!”君士坦丁十一世柱劍於地,腳下即是千年古都的脈動,他望著雙頭鷹哀哀墜落,一輪新月升上了聖索菲亞教堂。他沒有回頭,但是皇帝知道,背後是帝國最忠誠計程車兵。有瓦蘭吉亞衛隊,有希臘重步兵,有黑海特拉布宗投槍手,甚至有來自西歐的基督衛道士。他們團結在一起,與皇帝並肩,戍守在聖宮之前,他們背後就是帝國,面前即是皇帝!
“倘若朕當死!務必使請諸君斬下朕之頭顱!當死!也必當戰死基督徒劍下!告訴天父,地上的子民們已然盡力!”君士坦丁十一世取下皇冠,傳承自帝國第一位皇帝弗拉卡狄烏斯的桂冠在靴下粉碎,皇帝拔出了寶劍!吶喊著衝入了洪流。
亦如螳臂當車。
……
最後一個紫雨披徒勞地掙扎著,在那雙紫瞳裡,翻湧迭起的暴風漸漸剝離出了他的生命力。
……
公元前31年,九月二日,亞克興角。
“英佩拉託,軍團就緒,戰船齊備,將士們,在注視著您。”屋大維朝著他忠實的將軍點了點頭,他接過百夫長恭敬伸來的科林斯式頭盔戴上,羅馬鮮紅流纓飄飛,在海洋,在天空,在陸地。
屋大維眺望著人皆鷹徽,人皆呼號的海面,這方世界,已然全是羅馬的疆域。在西北風的另一邊,安東尼叛軍苦苦支撐著。他想起了養父的教誨。“屋大維,你是個好士兵。”
“我是政治家,不是一個士兵。”
“羅馬有足夠多的政治家,她缺少士兵。”
在那不勒斯濱海,母親送走了她年方而立之年的兒子。“為什麼凱撒鍾愛你?”
“因為我很忠誠。”
“不,他看中的是你繼承他的遺產的潛質。”
屋大維虛虛抬起了右臂,頓時山呼海嘯。“Heil! Heil! Heil!”麾下,羅馬人、希臘人、高盧人、西班牙人、日耳曼人都臣服在紅纓之下。
“活下去,我的兒子,羅馬,需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