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向是謹慎,要是所有二十人一同攀登,無疑是將立起靶子,還是固定靶子給人打,他握著步話機只能從中聽到時有時無的嘈雜廝殺聲,顯然,唯一一個在首領懷裡的通訊器已經不頂用了,他不曉得主隊是在與人與鬼接戰。
瞎猴拉過一個高個顯得腿長步大的隊員,低聲吩咐著要他原路返回查查究竟發生了什麼。接過決不許輕易加入戰團的命令,這名長跑健將應允奔去。瞎猴渾濁眼珠裡泛出幾抹異樣色澤,在所有廢墟探險隊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要是確認主隊行將覆滅,或是有覆滅危險,那麼分散出去的分支隊伍不承擔任何義務去救援。這便是導致探險隊多是極親密的父子兄弟共同組建,以期陷入囹圄時有後援來。
瞎猴手搭涼棚看著三名先鋒隊員倏忽間就是要從附近樓房順著鋼索要登上高架橋了,其餘人皆是警惕地哨戒周圍。
就是那三個先鋒隊員也是呈著高低態勢先後攀援,他們沒學習過操典,純以經驗行動,無數支被黑吃黑的廢墟伏擊戰教給了他們謹慎,無與倫比的謹慎。
第一個人翻過了護欄。
旋即一聲轟響!
“砰!”巨響拽著瞎猴下意識地朝背後一趨,人未轉身,槍以在手!毫無猶豫地連扣扳機,三發子彈出膛!
“乒乒乒!”瞎猴驚愕間看著背後街道上忽的冒出了十個裹在鉛灰色鋼甲中的人影,彈頭擦過鋼板飆出的火花刺目難堪,他這三槍打出了一條直線,竟是無濟於事!
瞎猴瞬間反應過來這是突然消失掉的那支要吃掉的菜雞隊,什麼時候他們藏著十副鋼板防彈衣了?瞎猴這隊據守在高架橋的小樓下,就算是有鋼板也能壓制住嘍!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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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輕機槍的!
“簌簌簌簌~”m240長點射疾速地無從分辨出單個擊發聲,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射擊,彼此交換著射擊陣位,也無法稍稍遲滯住這群被他們視作菜雞的敵人突進。
我們在樓頂,是制高點,瞎猴想著,掃過腳下堆著的行軍包,裡頭滿是破拆炸藥、手榴彈、防禦手雷。
我們有二十個訓練有素的精銳探險隊員,人數齊平。
“啊!”背後慘嚎聲由高至低傳來,瞎猴倏地一低,匍匐著爬到剛才站立的位置上,強忍著心悸抬頭往高架橋看去。
三條隨風搖曳的攀援索,和,一杆狙擊步槍。
“趴下!”瞎猴大吼道,然而為時已晚,接踵而來的狙擊彈數秒內便是擊斃了三人。
六個。
在三樓窗臺的槍手仍舊是操著輕機槍瘋狂開火著,一邊哀嚎著:“為什麼!我打不中他們!”
瞎猴一路連滾帶爬地拽著手下離開了樓頂,他推開機槍手,顧不得擦掉額頭浸過的同伴血跡,便是握著擊發鈕怒吼著射擊。他以為是手下一時慌張犯的錯,很快他發現,他也打不中那些滑溜跟泥鰍一樣的鋼板敵人。
決不該如此!瞎猴心裡咆哮著,將鋼板做成如此盔甲還能保持高速移動乃至於預判過子彈密集落點!這根本非人力所為!
是的,這不是人力所為。
隨著那一抹抹鉛灰色愈發逼近,瞎猴忽然想起了他曾經在鋼鐵城見過的鋼鐵軍閱兵儀式,那三千鋼鐵正規軍皆是披掛著鉛灰色的“AExO”先進外骨骼。
與眼前敵人,如出一轍。
災刃心頭一緊,當即拇指一撮搭在食指上繞一圈,繼而朝屍臭來源方向如蟒蛇昂首虛虛一抬,見到首領如此示意,附近的多利安人探險隊員跟著面色凝重,倏忽間三四成伍,往最近的掩蔽體奔去。
在芝卡廢墟中混跡多年,災刃極富有廢墟探險經驗,曉得什麼時候應該硬打,什麼時候應該暫時退卻避其鋒芒,尤其是遇上這種都可直接嗅見的屍臭,便意味著有不下於十頭的活屍在周遭遊蕩,看上去探險隊具有絕對優勢,實則不然,這些類人怪物身軀細長柔韌,彈跳力極為驚人,及膝長臂若是抓住凹凸一蕩,就能一越十數米,蘊著完全不符合身軀比例的巨力,特別是,屍毒。
多利安人探險隊雖是密爾城排的上號的強隊,頗有些勢力開了價碼想招攬這支人數百人,配合默契的強勁戰隊,然而也沒有任何一家能豪奢到開出人手一支抗屍化血清的價碼。僅有的五支血清還都是災刃機緣巧合下從密爾軍哪兒高價偷購來的,嚴密包裹在災刃揹包裡,絕不肯輕易拿出示人。
“噠噠~”聽著手下彈舌示警聲,災刃不動聲色抬高了步槍緊盯著街對面破敗高樓,被無數歲月磨蝕過後全只剩下了一副大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