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咧出一口大黃牙,把玩著格洛 克,笑道:“漲價了,八百,喏,拿回去吧。”守衛拋回了手槍,但之前收的錢可沒有要退回去的意思。西蒙這才發現他一時豬油蒙了心,竟然一口氣付過去了五百代金券,握著失而復得的格洛 克,陰鬱地盯著站在哨戒機槍塔下的守衛。後者滿是嬉笑之色。
“傻叉。”守衛吐了口痰道。
西蒙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時候動手真沒好處,彼特默默地取回了手槍,槍套跟著沒了,他插進皮帶裡,輕聲道:“就當買了個教訓,傻叉事你乾的太多了,別再這麼幹了,這裡幸好是鋼鐵城,其他地方就只送一顆子彈了。”
西蒙沉沉地點點頭,既為屠夫,何必言談仁義?他蹲下身,撫了撫緊緊依偎在彼特懷裡的洛莉,小女侍身上到處是青黑淤傷,裹著外套躲在風衣裡仍是止不住地打抖。“嘿,你自由啦,還記得我麼?那個送你明信片的人,我現在來完成約定了,我來送給你後五張了。”
酷似西蒙早夭幼妹的小女侍這會兒終於“嗚嗚”地抽泣了起來,她抹著眼淚,啼哭地上氣不接下氣,活像只嗆了水的雲雀,洛莉哀哀哭道:“可是,可是,我再也不是處女了啊,我不值那五張明信片了……”
“不,不,這沒有關係,你活著就
好了。”西蒙眨眨眼,輕輕捏過洛莉削瘦而菜色的臉蛋,他看了小女侍不知多久,緩緩站起,小腿微微發酸。
“你照顧好她,就把她當做你妹妹一樣。”西蒙說道。
“我妹妹早跟我媽一起死強盜手裡了,做不到。”彼特乾脆利落回答道,雖然他並未推開小女侍,反而是更裹緊了她。“不過我是可以照顧她,前提是求求你別犯蠢了,多少次了?黑水鎮那一次我都懶得怨你,這麼久了,這種低階錯誤還犯就你的錯了。”
“是……我不會再犯了。”西蒙撥出一口濁氣,抖索著摸出打火機,點了根菸,順便掏出小酒壺灌了口,俯身給了洛莉,說道:“喝點,暖和暖和。”
他們兩個重新回到熙攘繁華的主街道上。“芒茲維爾流民女奴!五個起賣!七十元一個!”拍賣師永不停歇地吆喝著。西蒙看著指著“殖民酒鋪”的招牌道:“哪兒!都在那裡!”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來的目的呢。”彼特帶著洛莉竄進了一家成衣店,幾分鐘後,一個怯生生、短髮過耳的藍瞳少女攥著彼特的手走了出來,稍微理了理,洛莉看上去是有幾分相似西蒙。“你不能帶著一個奴隸進酒館,不然裡頭的酒客會認為你是來找茬的。”
“所以……”彼特隨手箍著少女肩膀,問道:“花這麼多錢,你是打算把這個女的當成什麼養?你怎麼跟莫爾芬解釋?”
“她會同意的,兩個人住的房間太大,留個人休息休息。”西蒙穿回了外套,凍了半天,他人也夠嗆。
“隨便你,只要你別到時候搬來跟我睡就行。”這幾天彼特都住在海德拉的招待所裡,看管者薇薇安看在阿多菲娜裡面子上沒介意,反正偌大招待所人少得出奇。
三人走進了殖民酒鋪,守在外邊的拉米雷斯挺身而起,朝著樓梯口揚揚下巴,說道:“在地下鬥獸場裡。”
西蒙跟著拉米雷斯走下酒鋪一樓,沿著幽暗的酒窖筆直往前,鐵門後傳來一陣陣如有實質的喝彩聲、咆哮聲,守在門邊的酒保收了五人份的小費,便放他們進去。
“就這姑娘?誒?芒茲維爾百靈雀那個?馬爾科不是幹過她們全部了麼?”拉米雷斯瞥了眼洛莉,淡淡道。
“沒,大人,不是那時候。”洛莉小心翼翼解釋道,西蒙手背在腰後,做了個手勢。“這又不重要,有錢了,乾點喜歡的事情唄。”
“那你該自己拿錢,你打算讓光頭管賬?得了吧。”拉米雷斯鄙夷道,撥開圍著鬥獸場的人群,西蒙頓覺腳下泥沙鬆軟地過分,鼻尖濃郁的血腥氣在提醒他,是什麼令泥沙鬆軟。
“這兒,奴隸鎮的地下鬥技場,這裡是帝國老兵死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多一處買進帝國逃亡者的地方。”拉米雷斯抱著胳膊,觀看著掘坑中殘酷的競技,五個持著棍棒的男人正與一頭蠍尾獅殊死較量,染成鮮紅的沙子上已然躺下了數具屍體。
“這裡的人,是角鬥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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