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成交。”
本想著西蒙估計得打個暗號或是其他什麼的才會把錢送過來。不料西蒙真就是提起了密碼箱,四個零一撥,裡頭一沓綠油油晃人眼的流通劵便呈現於眾人眼前,簡直非把人眼珠子摁裡頭不可。
極地酒吧……準確來說應當是極地傭兵會所的幕後持有者,饒是天氣轉暖也照樣一身狐皮裘子套著的維奇列夫眼神一拋,當即攔住了幾個不知分寸要點錢的手下,收下密碼箱,同樣的,厚厚的牛皮信封沿著櫃緣一劃,穩穩落進了西蒙手裡。
西蒙微微頷首,僅是拆開了瞄了一眼信封中確是寫有後街各有頭有臉的傭兵大佬資訊,便放入懷中。
“你想什麼時候去銀行哪兒把事情都辦妥?”維奇列夫問道。十三議會還沒寬鬆到居民私底契約一劃就能轉變產權,過了五位數就必須在鋼鐵銀行商業賬戶裡存入一定量保證金並在市民委員會執行手續。不然以現今怎麼算都是兵荒馬亂的世道,有蓄謀地搞一場投機,大家也就別幹了。
西蒙心思全飛九霄雲外去了,這種細事他毫無興趣,他招招手,把信封裡相應的產業契約交給了馬爾科,囑咐道:“你看著辦,我說過這間地方歸你管,記得作做事就好。”
混跡后街數十載的老油條終於是一朝翻身,馬爾科保持了該有的態度,非常恭敬地躬身接過,能看得出手稍有些抖,不奇怪,這幾頁紙就代表了他半生的奮鬥全部。“頭兒放心,一定辦妥。”
“那就現在去辦吧。”西蒙端起酒杯,清水一飲而盡,逐客令已然清楚,維奇列夫一幫人縱是覺得西蒙頗是“不按路子”,但懾於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海德拉。能在後街混到如今有手有腳四肢健全的傢伙自然無比明白獅子們再怎麼廝殺,那也是獅群紛爭,沒有鬣狗插手的份。
待鐵門重又關緊,昏暗幽邃重回,西蒙這才緩緩起身,環視了一圈空空蕩蕩空空寂寂的會所,一切尚在,只要有人,頓時能燈紅酒綠,越是末世終焉,就越是需要酒精麻醉。
“你真是能弄來這筆錢。”拉米雷斯眼罩後滲出一抹輝色,最後一個調酒師仍習慣性地抹著櫃檯,他索性雙手一撐,坐到了水滑水滑櫃面上,順手撈過瓶酒,敲開瓶頸灌了幾口。“利息不低?”
西蒙雙手一環,瞥過獨眼龍老傭兵棕灰馬褲,苦笑道:“你認為軍隊的錢是好拿的?況且,這比軍費更燙手。”
“你的選擇,你的考慮。”拉米雷斯往西蒙的杯子續上酒,喊道:“嘿!小夥子!過來喝幾杯!”
“不!我看書的時候不喝酒。”角落頭裡提著馬燈看書的影子喊回來。拉米雷斯嘟囔了幾聲,清了清嗓子。不滿道:“看來我們這兒出了個讀書人。”
西蒙一笑,後背一震,繞到了調酒師易洛魁前,後者遞給了他一杯插著檸檬片的雞尾酒。“老闆。”他說道。
“最快什麼時候能召集起來名單上的傭兵頭子?”西蒙手指掃過信紙上一列或長或短的姓名。每一個都意味著兇名赫赫。易洛魁依舊是擦拭著高腳杯,回答道:“老闆,你可能搞錯了件事,是您去逐一拜訪而非他們過來。”
“咱們的酒吧只有三十來個常駐傭兵,最大的雷暴會所有二百多人,其次的銀鳥、龍美人、血彎刀,也都在五六十人左右。”這意思很明顯了,只有新人拜碼頭,沒有蛇頭拜碼頭一說。
西蒙沉默片刻,他想起了很多,孑然一身走出的阿多菲娜,從龍湖借來的鉅款,幾個帝國角鬥奴,K82的村民,裝在箱子裡的所羅門,陸續返回的所羅門探險隊,還有突然沒有動靜了的海德拉聯合派。單手插進褲兜,那張陳舊地快由裡到外爛開計程車兵 證。西蒙看了看腕錶,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於是他說道:“那好,你帶路,我逐一會會。”
后街充斥著形形色色的酒鋪旅店舞廳,喝得酩酊大醉的傭兵時不時奔到街上歇斯底里地嘔吐,濃妝豔抹的妓 女搔首弄姿地招攬著生意,這兒是平民區的銷金窟,其他地方如狼似虎般的聯防治安隊壓根是銷聲匿跡。
“我們到了。”易洛魁在街尾十字路口止步,指著一邊即便是白日也是白熾燈招牌極為耀目的會所,看似密集的人群中隱然混雜著不少彪悍的風衣壯漢。西蒙腳步不減,剛走幾步便發現易洛魁沒有跟上。
“有問題?”西蒙問道。
易洛魁搖搖頭,說道:“你是我的老闆,我有義務盡職盡責,但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沒有義務陪著你一起赴死。”
“你已經上了后街的懸賞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