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噴到西蒙臉上。
“最好快一些,我猜那邊的動作要快了。”西蒙瞥到一隊下崗回來的哨兵大呼小叫地竄了進來,正好掩去了他們之間的交談聲。
拉米雷斯驟然獨眼睜得老大,一根手指劃過脖頸,兩人坐回到長桌邊,幾乎是嘴貼耳朵道:“你怎麼知道會有人襲擊?鋼鐵軍在哥倫布城!離這兒有好幾百公里!”
“是。”西蒙握著水杯酌了一口,槍火騎士平時不太召見下屬,連帶著鋼鐵親兵也放風的很,西蒙算是略微看明白了一些他被選上親兵的緣故。純粹是騎士在籠絡人心,意思著只要肯努力,肯完成槍火騎士佈置的必死任務,總會有些幸運兒中獎,然後下一批次要的鋼鐵親兵就要派去做突破口,繼而消耗掉,再換新人來。只有隨侍騎士的六名親兵才是核心死忠,從不派外勤。
“你沒發現最近天氣很好麼?晴天、風小,記得芒茲維爾麼?炮艇機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誰能料到十字軍真就跑來攻城了?當然,這純粹是我的猜測,從地圖上看,鋼鐵軍奪取了……”
兩人正竊竊私語著,卻有個醉鬼撞了一下西蒙,大半瓶酒灑在他的軍服,不少還淌進了領子裡。“看著路!”西蒙罵道。“你擋著路了,賠我的酒!”醉鬼反而鬧騰起來。
“等下等下,大清晨著的,你們兩個不希望白牌鏈狗來吧。”總是與拉米雷斯形影不離的馬爾科趕忙跳出來打了圓場,摟著醉鬼離去。西蒙掀開簾子,一股焦糊、腐臭、油膩膩的味道鑽進鼻子裡。
“他們在燒屍體。”西蒙沉悶地望著幾百米外冒著滾滾濃煙的煙囪,黑旗營地外的街道都是小推車,
十字軍監督著瑪麗埃塔市民推著破城後的屍骸,一直推到焚屍爐前。
兩人走近了些。“不,他們也在燒人。”拉米雷斯搖搖頭,為了不驚醒人,十字軍特地找來了一堆塑膠瓶,套在槍口處決著那些市民中的老弱病殘,逼迫其他人扒下死者的衣物,剃光頭髮,這些都是十字軍戰爭騎士們的斂財手段,沒有什麼比劫掠更暴利的了。“他們會把戰利品賣給哈里斯堡,臭名昭著的哈里斯堡印第安人頭雪橇隊就是用死人頭髮織成的雪橇板。”
天色微微一抹曙光,路邊到處是扎堆的醉鬼,槍火騎士對軍糧管控的很嚴,但唯獨對酒精放的很鬆,每個十字軍都可以領到烈酒,喝了必定要醉倒的私釀酒,加上黑旗憲兵,倒也好控制部隊。兩人分開繞了一圈回到黑旗營地中。
“那就是27號坦克,看著賊他嗎奇怪,不過平時開的比其他M60都順。”黑旗僕從兵照例挖出了半地下塹壕,鋪設了木板來把坦克分散在整個營地周邊,順便了固定防禦陣地。27號坦克的確怪怪的,並不是普通M60的鵝蛋型炮塔,而是正兒八經的M1炮塔,炮管明顯粗了一圈。
“M60-120S,這玩意比上次咱們開的破爛強多了,看過槍火騎士的座駕沒?120滑膛炮有機率擊穿首下裝甲,林德曼給你安排的很上心。”西蒙自然能一眼認出這輛奇特的,炮塔是M1坦克,底盤卻是M60的戰車。倒也不難理解,哈里斯堡陸軍避難所必定儲存了大量戰鬥載具,但裁決日之前,最精銳的盟軍裝甲力量都在前線,即便截留了生產線下來的新式聚能引擎M1,數量大頭也仍然得是武裝國內預備隊與國民警衛師的退役M60,綜合起來換個腦袋很正常。
“看,瑪麗埃塔在哥倫布城的東南方,是俄刻俄河的交叉點之一,如果我是鋼鐵軍的統帥,我完全可以在天氣好的時候派出空軍襲擊瑪麗埃塔,別以為不可能,聽說哥倫布城裡戰線都推到臉貼臉的三十米了,要打破僵局就一定要出其不意。”西蒙展開了憑藉記憶繪製出來的地圖,畢竟是遊騎兵專業培訓過的老兵。
拉米雷斯作為龍湖T3等級的傭兵指揮官,比起馬爾科、喬納森這類大老粗,戰術素養高出何止一大截,他聽懂了西蒙的意思。“我還是不明白,有曾斯維爾、蘭開斯特兩個十字軍集結地,為什麼鋼鐵軍會打瑪麗埃塔。”
西蒙兩指並起,掃過額際線,頗像瀟灑的翼騎兵軍禮。“為什麼?假設反攻開始,瑪麗埃塔就是哥倫布城、劍橋這兩點構成的大三角其中之一,這裡是鋼鐵軍的反攻極限點,也是包圍圈的支撐點!”
“要是我猜的不錯,海德拉的人已經有所動作了,我們要做的是準備好一切,等著好戲上演。”西蒙食指中指一搭。“我的直覺從不出錯。”
Ps:彩蛋是一部以一戰為軸,講述未婚妻尋找未婚夫的法國電影。然後涉及到了一些軍事問題,淺薄來說就是任何一支軍隊的進攻能力的最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