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邦使者,裘克斯·佈雷肯求見。”外罩著粗褐色皮革馬甲的訪客抖落下斗篷積雪,恭敬地微微躬身。西蒙與羅爾夫交換了個眼神,訪客進入市政府堡壘必定會被第一道崗哨衛兵繳械。
西蒙正要反身敲門,羅爾夫卻攔住了他,指了指耳朵,示意門後面的騎士不一定希望此刻被人打擾。西蒙立馬收回了手。瑪麗埃塔城在沿芒茲維爾西城俄刻俄河下游的小三角河曲部,兩城之間一向關係緊密,芒茲維爾被征服,人口不過一萬兩三千,且就在近百公里外的瑪麗埃塔城自然風聲鶴唳,生怕槍火騎士哪天覺得手癢也一道把瑪麗埃塔給滅了。
見兩名鋼鐵親兵無動於衷,一副農夫短打模樣的瑪麗埃塔使者也不敢造次,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繫著紅絲線的圓管,說道:“能否懇請二位轉交信件?瑪麗埃塔城永遠承您們的情。”
正在西蒙猶豫接還是不接時,大門吱呀開啟,親兵隊長埃森斯肩抗著兩個醉醺醺的營妓,像是破麻袋般扔到地毯上,浪潮般襲來了槍火騎士吼吼然大嗓門。埃森斯隨手關上了門。“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小人是瑪麗埃塔城使者,特來求見騎士大
人。”滿臉都是風塵僕僕的土鱉躬身時都恨不得親到埃森斯靴尖。
“抬起頭來。”埃森斯摸著下巴,食指不住敲著嘴唇。“我認的你,啊哈,你還記得紐瓦克戰役麼?”
使者連忙抬起溝壑橫生的臉龐,匆匆掃了埃森斯兩眼,說道:“是的是的,七年前和帝國佬在紐瓦克打的一仗,我當時在海蜥騎士麾下的派克扈從那兒做機槍手。”
“帝國佬那時候的叛軍沒現在這麼風光,就是炮彈很充足,派克扈從親自帶隊去衝河對面的加油站築壘,結果兩發迫擊炮 彈給橋面破了洞,連車帶人掉進河裡沖走了,我躲在卡車後面,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後邊有人居然在支援我,那人就是你對吧。”
“那輛左前胎爆了的軍卡?我記得哪兒困了整整兩個班吧。”使者回憶道,埃森斯點點頭,一拳輕輕砸在手掌,肯定道:“我到死都忘不了那杆機槍,後來有人帶著爆破筒越過了封鎖線炸了那群婊子養的。”
窗簷雕鐫著繁複的雲紋,很像是一種巴洛克式風格,被炮彈震波衝碎的玻璃框還沒換,割裂了陽光斑駁地映在人臉上。“紐瓦克的橋可真是多,哈德森橋、NJ橋,真是見鬼了,跟滿世界的橋都造哪兒樣。”
“不過到最後我們不也都拿下了麼?”使者奉承道。
“我們?”埃森斯笑容微微消減。“人呢!進來!”騎士在裡頭喊道。埃森斯悶頭走入門後,不一會兒又扛出了一個赤條條的女人,兩坨白肉交雜在一塊,毫無**也毫無光彩。
“我能把這封來自瑪麗埃塔議會的信件交給您嗎?”使者遞上了銅管。
“我不是瑪麗埃塔的使者,騎士今天不見客,你明天再來。”雖然兩人爬過一個戰壕,甚至救過埃森斯的命,但親兵隊長仍是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使者。“你退出了,你不是十字軍,回你家帶著你的老婆孩子趕緊滾,這就是我唯一給你的建議。”
斗篷積雪漸漸融化了,在使者原先的地方留下了一灘水痕。“窮鄉僻壤來的挫貨。”埃森斯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拍拍西蒙道:“你跟我來。”說著領著西蒙走進了議會廳。
議會廳比起西蒙上次受賞時沒什麼區別,長桌盡頭搬來了一張寬大沙發,五六個女人圍繞著槍火騎士嬉嬉笑笑。“把這些人搬出去,再叫門口一號崗放人進來,我不想死太多人,你懂麼?”埃森斯努努下巴,長桌坐滿了人,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體徵,滿口鮮血,猜都不用猜槍火騎士對她們做了什麼。
“是的,長官。”隔著外骨骼,西蒙並不知道肩膀上扛著的女人有無溫度,究竟是死是活似乎也並不關西蒙什麼事,他要做的就是順從一個暴君,即便他要燒燬這座城市。
我是弒君者麼?西蒙想到。
長桌盡頭猛然爆發一陣大笑。“你!約瑟夫,停下!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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