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崇山峻嶺都阻擋不住她,也沒理由阻擋住她的愛美之心。
大功率疝氣燈刺破了淋漓雪幕,勉強算是盤山的公路於這個崗哨蜿蜒了數個彎折,一輛斯托瑞克裝甲輸送車打頭,其後跟著兩輛輪胎異常寬厚的吉普。之前從巡邏兵身上扒下的制服完美地偽裝起了一路跋山涉水而來的海德拉們。
一輛悍馬脫離了車隊停在了崗哨攔杆前,剩下車輛沿著筆直公路消失。
塞茲朝著司機,梅內德斯與飢渴者對著副駕駛員,眼神一凜,塞茲胸前挎著SA2000突擊步槍,緩步走去。
“Omnis populus ibimus.(人都去哪了)?”駕駛員探頭環顧著周圍,這處崗哨是帝國秘密科研基地的最後防線,配置了足足一個班組,只有三個人在外?未免過於懈怠了!
“ipsum Frigoris, et calefaciebat se domum.(太冷了,都在屋子裡烤火)”梅內德斯操著流利的東海岸帝國語說道,雪幕蕭蕭,除非是探照燈,否則能見度非常低。你拿下駕駛員。梅內德斯心靈通訊道。塞茲緊握著軍刀,小步快走。
“vides.(看)”梅內德斯側身讓過視野,不料飢渴者血盆大嘴撲咬而來,軍刀掠過極鋒芒銳聲,司機根本無所行動便被軍刀刺中喉嚨,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識抓住塞茲胳膊。“噯~”的一聲窒息響,收刀回撥,司機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了塞茲的手臂力量?砰地砸在方向盤上,“嘟”地喇叭響。
飢渴者直接銜著倒黴的副駕駛員進了阿多菲娜在的高塔警衛室,沒多久就悻悻而出,隔著防寒巾塞茲都看見了凹陷下去的巴掌印。“清理屍體!登車!研究者佈置的斷電閘要生效了!”梅內德斯往車後座放進圓筒袋,說道。塞茲推開司機屍體,控住了方向盤。
面巾遮住了阿多菲娜秀氣稚美臉龐,她窩在後座,副駕駛座的梅內德斯遞過揹包帶,好歹是抱著一把帝國精銳部隊所用的SA步槍,掩住了易形者不擅長的體型變遷。
吉普車再次隆隆轟鳴,駛過攔杆,山崖一側的噴頭時刻噴灑著工業融鹽,清除著路面積雪,右側護欄外即是陡峭懸崖。巍峨險峻又與阿巴拉契亞山脈渾然一體的馬西山基地呈現出一線輪廓,即便以戰前具有間諜衛星太空監控的偽裝標準而言,馬西山基地仍是相當了得,硬生生從山腹中切削出的公路若是從上往下看只能是黑漆漆的北方荒林罷了,更別說整個個鑿空了山脈藏身於此的基地。
“進去以後,保持距離,在燈光熄滅後儘可能以冷兵器處理掉敵人,等我們抵達一號目標,研究者就會侵入安全系統。”梅內德斯摸出彷彿衛星電話般的話錄機,塞茲單手解下骷髏頭巾,反過來以純黑的一面遮住臉龐,帝國七星環繡於臂膊。你們做的了初一,休怪我們做十五。塞茲想到。
“幫我一把……”阿多菲娜粉唇咬著一圈鋼線,一圈圈地往梅內德斯額頭繞去。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伊始,各國的空天軍第一時間擊落了近地軌道所有衛星,無論是氣象、通訊、間諜衛星盡皆一視同仁,梅內德斯當然不是要打一通衛星電話與行蹤飄忽的研究者進行實時通話,而是利用增強器最大可能地增幅出他的心靈波。
池塘之地的黑泥突兀呈著狹管往上擠壓,錐口壓力驟然升高,大概便是這種感覺。一根尖針刺過耳膜,好在塞茲車技嫻熟不然一撞護欄只有車毀人亡的份。“研究者,我們已抵達入口,預計五分鐘內採摘蚌殼明珠。”梅內德斯囈語道。
一輛吉普車自基地方向駛來,塞茲忙挺直腰板,微笑著朝擦肩而過的司機指頭一併。瞥著梅內德斯重新將腦波增強線圈重新捆綁成對講機。“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薇薇安煮的捲心菜湯,以及炸薯條蘸芥末。”
“我說過很多次,你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這個吃死你的。”梅內德斯揉了揉質地精良的戰術迷彩服,足足七層的規範禦寒衣物,並不單單全是動物絨毛,量化了更多的聚酯纖維,鋼鐵城這一點就遠遠比不上新澤西帝國,費城拉鋸戰孰勝孰敗一目瞭然,接下來會是哪?等到聯盟失掉了華府,這群帝國狼崽子會把目光放在哪兒?
“到了。”塞茲放慢了車速,高聳堡壘由兩扇極為厚重的防爆門防護,只開啟了僅供一車出入缺口,數名外骨骼哨兵雕塑般矗立,塞茲認得出這不是“突襲者”外骨骼,就算是最簡單的工程外骨骼,連力量最強的飢渴者也頂多戰個平風罷了。燈光陰影處,點滴攝像槍的轉動聲落進耳朵裡,他頃刻間計算出了有多少個武器平臺。
凡人之血怎可敵凡人之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