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敕令騎士發起了牆式衝鋒,蘇丹的軍隊兵敗如山倒,西蒙下意識地抱著阿多菲娜潔白晶瑩的小腿嗅著,順便手搭了上去,朝著深處摸去。“白痴。”阿多菲娜翻了個白眼,“這可是你說的,我沒強迫你,噢!你這個混蛋。”阿多菲娜疼地倒嘶一口涼氣,直接拎著臭男人的後脖頸拽到嘴邊,一字一頓道:“我們打算為你舉辦一個小小的儀式,你要乖乖的,這就是我要你兌現的承諾……你嗎的!”
阿多菲娜牢牢攥住西蒙兩隻手,“呲~”豎瞳女孩朝好像等著欣賞現場春宮戲的鄰桌茶客咧開虎牙,說道:“你們幾個,喝了一晚上咖啡也該幹活,應付這頭豬我又是賣身又是裝純情,輪到你們費力了。”
長耳、枯發、龍臂、銀膚。還在彼此讀書看報寫作的兩男兩女齊齊地起身,德意志軍人般精準,各自箍住西蒙的四肢,扛起,貓耳女僕依舊微笑如故,捧著選單引導著他們往酒館深處走去。
“真是記吃不記打的男人。”阿多菲娜揉著自己被捏痛的一處,“幸好我提前宣示歸屬了。”想到這裡,紅髮女孩嘿嘿偷笑著,又牽動了痛處,“噢,我要和我的妹妹賭一賭,這小子的血統一定來自什麼遠古黑猩猩。”阿多菲娜夾著腿,一瘸一拐地拖步走著。
帝國伏特加、聖三一、大紅星、大黑星、柯爾特大蟒、日光甲蟒……這些生澀拗口的單詞飛快地在西蒙眼前繞著圈,捲動著一顆顆鑲邊黑鑽,釘入鋼板內,“六芒星!六芒星呢!”有人喊道。
六芒星?果真,這
些小玩意化作了鋼鐵城徽記的六芒星,“十三香!把十三香點起來,噢,我的神吶!要是萊彌亞在,她一定會吸乾你們這群廢物的血!”鋼鐵城十三黑星團結著六顆黑星,統治家族,議會家族,前者是流水的弱者,後者鐵打的高王。迷迭香如一根緞帶滑過鼻翼,西蒙深深地吸了一口,如痴如醉。從前在孤松鎮,母親會在花園裡種幾株迷迭香,每每盛放,必定惹來鄰家女孩美目。
西蒙嘗試著折斷一株迷迭香,他記得有一個他極其在乎的人也喜歡迷迭香,他想別在耳畔,帶去尋她,就在汁液濺落掌心的那一刻,突然掉進了柯尼斯堡。鵝毛大雪,滾燙彈殼隨著槍機復進飛濺雪地,“太熱了!太熱了!給他降溫!拿冰水來!”有人吼道。是啊,是很熱,帝國佬的眉心爆開一蓬血霧,臨死前面孔貼近到了瞄準鏡前,西蒙猝不及防下被刺中了心臟,仰面躺到。雪地如床,席夢思吧,天空碧藍藍。
“海德拉之血呢!”冰層開裂,西蒙呻吟著扶住墓碑爬起,薄薄霧靄裡金芒閃動,“你不記得了我,對嗎?”陌生人問道,西蒙疑惑著骨碌碌轉著眼睛,:“您找錯了人,姑娘,這裡是孤松鎮。”
“你答應過,我們會在一起,永遠永遠。”陌生女人說道,西蒙有些害怕,連連擺手,後退著,推辭著:“您真的找錯人了。”
“你說過!”陌生女人猛然掐住西蒙脖頸,把他死死壓在鋪滿秋日落葉的白石道上,“你答應過我!我們在一起!直到永遠!直到世界毀滅!”女人竭力嘶叫著,沙啞著哭喊。“留在我身邊!聽見了嗎?堅持住!”西蒙被摁地幾乎喘不過氣,他艱難地轉動著頭顱,墓碑底部有隻蝴蝶振動七彩雙翅,行將飛空,西蒙追隨著破繭蛹一萬年之久的蝴蝶。a-n-e,蝴蝶順著紋路溝槽爬動,a-n-e!後面的呢!後面是什麼!“滾開!婊子!瘋女人!滾開!”西蒙狀若瘋魔地反抗著,誓死要掙脫著陌生女魔頭的控制。
“這麼多年了,你依然什麼都不懂。”凜風揚起懸崖邊緣上的女人的髮絲,白金,亮金,月光,輝光,美麗,醜陋,“女士!你在做什麼!快過來!不!不!”西蒙扔下步槍,甩掉鋼盔,向那個輕生的女人衝去。
“西蒙。”那個女人踏出腳,她喊著西蒙的名字,“想想你的父母!你的愛人!”西蒙高聲勸解道,在這一刻,即便宇宙崩毀,萬劫不復,他也要救下這個素不相干的女人。
“西蒙!”鐘擺響起,驚雷乍響,奧丁神手持戰錘劈開雲層,宙斯神擲下閃電。“你什麼也不懂!不懂!”女人的話迴旋在田野,在墓地,在雪原,在世紀前,在世紀後。“不,不!”西蒙幾乎就要夠到女人的紅色挎包。
“西蒙!!”波塞冬掀起波瀾巨浪,女人跳下懸崖的同時,海洋也一併吞噬了她,四十四天的雨,洪水襲到了西蒙的腳下,但方舟扔下的繩梯困住了他,把他拽離洶湧潮水。
火紅靚麗的焰光,雪白荒涼的原野。阿多菲娜的臉龐呈在眼前,她捋開了西蒙臂膊衣袖,貼在耳畔說道:“萬歲!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