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四十秒。
“A排,跳!”空投指示燈一亮,數十個空降兵隨即落下。即便開啟了機腹,禿鷲運輸機外所塗抹的特殊隱身塗層依舊阻絕了
大部分的地面探測。
C排,跳!”
禿鷲腹中空蕩蕩。
百米長的滑索倏忽降下,縱然是處在一萬四千九百米的高空,憑藉校正輔助,西蒙也毫不費力地做出了滑翔姿勢。
身形突然一頓,近在咫尺的同伴們突兀遠去,西蒙旋即意識到出了問題,本該是自動解除的穩定滑索因為溫度極速下降栓牢了扣板,西蒙反手拽住滑索,外骨骼手臂中彈出一柄利刃,往肩後鎖釦旋鈕一挑,便再度下降。
可視面罩上高度計才一萬四千多米,西蒙可不想吊在後頭,吃後知後覺起來的防空火力,命令道:“加壓啟動!”
“未到預定高度,請再次確認。”冷冰冰的機械女聲說道。
夜空冰藍冰藍,像極了西蒙的眼瞳,西蒙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確認。
加壓泵猛然運轉,噴射揹包拉出兩條清晰至極的尾焰,瞬間攀升的過載高G即便是訓練適應過多次,但在真實高度上襲來,也逼得眼睛發黑,五臟六腑扭成一團。
喉嚨漫上血腥味,西蒙追上了班組佇列,隊員們紛紛堅定的望著他點點頭,對著埃本·埃馬爾要塞俯衝而去。
數百道夜空焰火墜下,說是盛大慶典的前奏,卻更像是一場隕石雨,帶來的,不僅僅是美麗絢爛。
……
埃馬爾要塞上值守高射機槍的哨兵嘟囔道,伸手朝同伴要煙。
“最後一包了!抽完要等下次配給!”另一名哨兵警告道,但兩人很快愜意地吐了一口菸圈,他們才不管什麼燈火禁令,如果盟軍真的發起進攻,暴露在外計程車兵基本上沒有活過第一輪火力打擊的命,既然如此,不如及時行樂
哨兵雙手籠在軍大衣袖子裡,寒夜凍得他瑟瑟發抖,?“流星?”同伴踩滅了菸頭,納悶地望向天際上數百道鑽破雲層的熾亮尾跡,好奇道。
“那我希望掉在西邊。”哨兵隨意地一指西方,數百公里外的邊境線,盟國的百萬大軍虎視眈眈。
兩人哈哈一笑,忽然笑容凝固在臉上,淒厲的防空警報響起,響徹要塞!
敵襲!敵襲!敵襲!
什麼流星!那是空降兵!
“各炮位,自由開火!”喇叭裡傳來了要塞指揮官氣急敗壞的喊聲,哨兵忙撲到12.7毫米高射機槍旁,還沒來得及調整設定到流星所在,那些流星已然絕望地墜落下來。
正對要塞!
“跳!”這回不是安布羅斯上尉發令,而是西蒙對他的班組在下命令。第一波空降僅有一個營的兵力,每個排,每個班,每個小組都有設計好的目標。
“砰!”腳底下驟然傳來了反衝裝置的反推力,在離粉身碎骨的前一秒,反推力帶著西蒙重新向上躍起,一蹦十米高,承受到極限的密封甲片瞬間爆開,數十塊合金甲冑比破片手雷剽悍得多,炸地面前之敵人仰馬翻。再度落下時,手中已然握住了M47戰略無殼彈步槍,極快的三發點射,在雙腳踏上堅實的土地前,便兇猛地刈倒機槍巢裡的兩個倒黴鬼。
就地一滾,卸下燃料耗盡的噴射揹包,西蒙挺身站起,奔到牆角,稍稍身子右傾,槍口上聯動榴彈發射器擊發,炸燬了拐角的機槍塔。在千百次的戰鬥裡,抽槍,扣扳機,兩個簡單至極的動作早已銘刻進了西蒙的腦海中。
不需要任何話語,小隊裡的攻擊手喬什頂著濃煙衝出,橘黃色槍焰掃倒了數個衝往指揮室的衛兵。其餘人隨即跟上,西蒙往防爆門上貼了枚空心裝藥,即貼即生效,能抵禦重型炮彈的防爆門在聚能錐下紙糊一般。一記大腳便踹地稀爛。
破門的剎那,支援手帕特里克迅速扔出了一枚九連環閃光次聲彈,但西蒙也正對著,不過可視面罩無視了足夠暫時致盲致聾的光波音波,並準確地標出了一個個鮮紅的人型圖案。扣住扳機,狠狠掃射一通,待眼前恢復清明時,再無站立之敵。
“福特!”西蒙喊著技術軍士的名字,技術軍士沒有揹著眾人特製的一體化揹包,而是帶著一副便攜電子對抗裝置。
福特卸下揹包,隊員們默契地將傳輸天線展開架好,時間飛逝,身處敵巢,多耽擱一秒鐘都是莫大的危險。技術軍士在一分鐘內除錯好了電子干擾入侵儀,功率全開,只要擷取到入侵訊號,順藤摸瓜黑進去,這處要塞火控指揮塔便盡在掌握,而該區域的所有自動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