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彥朝的帝君,這一番的心思謀略,沉穩謀劃,絕非常人可比。
軒轅墨,能在彈指間將世事看透,也能在說笑間,讓多少人浸染鮮血屠戮。
而他的眉目間,依舊是雲淡風輕,不染灰塵。
軒轅墨淺淺行禮,“多謝狼主讚譽。”
“那具體該如何做?”耶律楚誠然已經允許了這種行為。
聞言,軒轅墨眉目微揚,“很簡單,讓狼主的豹師穿上鷹師的衣服,冒充鷹師。只要速戰速決,應該不會留有痕跡。”
頓了頓軒轅墨忽然又道,“不過,微臣又有個主意。”
耶律楚凝眉,“什麼主意?”
“如今朝堂上,反對狼族的臣子越發多了些,那都是太后娘娘和德皇叔的人,如果……如果讓德皇叔的鷹師,殺了太后娘娘的黨羽,不知……算不算鷸蚌相爭?”軒轅墨輕嘆一聲,“只是狼主舍不捨得眾臣,便要看狼主自己的決定。”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徐徐站起身來,他倒是沒想過這一層。
軒轅墨盯著他的臉,眸色素冷而平靜,薄唇一字一句的說出,“順者昌,逆則亡。”
陡然握緊手中的杯盞,耶律楚凝了血色的眸子,咬牙低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果然是極好的!”
如此一來,就算殺了太后的黨羽,那罪名也落不到耶律楚的頭上。
就算有人疑心,沒有證據又當如何?
眾目睽睽,分明是鷹師所謂,耶律德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的。
而太后……一旦朝臣漸漸被誅,她自己的身子尚未康復,也只能看著大權日日回落在耶律楚的手裡。
這果然是一朝好計策!
借刀殺人!借耶律德的手,殺太后的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軒轅墨笑了笑,眸色依舊無波無瀾,“既然狼主應允,那交由微臣去辦吧!”
耶律楚眸色一沉,但隨即揚了揚唇角,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璧,上頭有著豹子紋路,而後是戎族慣有的耶律族圖騰,“拿著這個,你就能代表我,去調動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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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行禮,軒轅墨的眼底沒有分毫顏色,不帶一絲情愫,“多謝狼主信任。”
耶律楚盯著軒轅墨平靜從容的面頰,眼底掠過一絲寒光。嘴角微揚,他倒要看看,這個軒轅墨……有幾斤幾兩!
接過玉璧,軒轅墨的眉睫依舊垂著,恭謹謙和,沒有半分虛假容色。
他忘了一切,忘了自己的身份,唯一不忘的,就是眼前的耶律楚,是當朝狼主,而他是個臣子!
368。完璧歸趙,絕無二心
明火執仗,大批的鷹師湧入兵部蘇娜爾大人的家中,頓時一片哀嚎響起。本書百度搜尋抓幾書屋
為首的鷹師臉上畫著詭異的圖文,手中的長劍染滿鮮血。他領著人,沿著迴廊一步步的走向後院。
所到之處,無一倖免。
到處都是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淋漓。
後院,蘇娜爾與家眷正欲翻牆而出,卻被鷹師團團圍住。
火光下,蘇娜爾年逾四十的容臉,溢開憤怒的光,“你們是誰?為何要濫殺無辜?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何故要趕盡殺絕?”
為首的軍士冷笑兩聲,“因為你是太后的人!”
“這與太后娘娘何干?你們是誰?”蘇娜爾瘋狂的嘶吼著,死死抱著懷中年僅三歲的小孫子。
手執鷹師令牌,為首的眸光利利如刃,“德王爺有命,雞犬不留!”
“你們是鷹師?不不不……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蘇娜爾還來不及呼喊,那人已經一把拽走他懷中的小孫子。
手起刀落,孩子連哭都來不及,就已經倒在血泊裡。
“我跟你們拼了!”蘇娜爾怒吼著衝上去。
一刀兩斷,人頭落地。
拎起蘇娜爾的腦袋,為首的軍士扭頭看一眼部下,“但凡喘氣的,都必須死!”音落,頓時哀嚎遍地,府門之內,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
將蘇娜爾的人頭懸掛在正堂的樑柱下,手一揮,所有人快速撤離。
腳步頓了頓,為首的睨一眼身後的屏風,嘴角冷笑兩聲,快速走出去。
屏風後頭,一個年約十歲左右的孩子,死死握著自己的口鼻。他的身上,還壓著剛剛被殺死的母親,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在這樣的血腥屠戮裡,他沒看見這些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