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一般壓著他。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朦朦朧朧,但是不容有錯。
換做是別人,感情或許可以慢火熬煮,急不得。但這人是宋易就不同,馬上要讀大學了,有那麼多變數。有些話,他怕說不清楚,以後會後悔。
“笨蛋。”宋易看著陳然,覺得心裡一陣發燙,但還真的接不上什麼話,只能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
過去那些日子裡,她不止一次夢見過他向自己伸出手來。只是學業在前,她一直選擇忽視。沒想到今日,夢境成真,她也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什麼笨蛋傻子的。”陳然說,“我說真的,我喜歡你。你呢?”
陳然的臉上掛著最乾淨的微笑。宋易真羨慕他,一點不會覺得難為情,說的這麼幹脆,他可知道有些話說出口,就意味著很多改變嗎?
宋易很想說些什麼,腦袋熱乎乎的。但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覆,“陳然,來日方長。”
陳然臉上的微笑漸漸褪去,“是什麼意思?”
“現在談論這些太早。以後的事情變數還很多。我們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陳然想想,回答,“也好。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哈哈~”
“必須是朋友。”
“跟你說,你今天不答應我,來日可是要後悔的。以往我的追求者能排唐人街一條街。”陳然開起玩笑來。
宋易說,“嗯。陳少自小老少通吃,從幼稚園到老人院,凡是雌性動物都恨不得將自己疊起來塞進陳家門縫。”
陳然恨恨點她頭,這姑娘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是一排毒牙,嫖的人都找不到東南西北。走出門外,“要不是喜歡你,真懶得送上門來被你笑。”
宋易待陳然出去以後,臉上的熱乎才慢慢退卻下去。
今天聽見他這樣說,不開心是假的。她知道他在意她,但親耳聽見他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種心情。
收拾好行李,習慣性的翻起父親的那本札記。
母親走的時候告訴過她一些往事,真是好笑,以前一直以為父親是學語言文學的宋之俊,後來繞了一圈,才明白父親的真名是黎家明。
曾經的朋友,因為情之一字,再也不相往來。
她和陳然,如果是朋友,相扶相持,作為朋友或許能過一世。
但作為情侶,誰又能保證是一輩子到老呢?
抱歉,她還沒那麼偉大,敢拿一輩子的好友換一時的男歡女愛。
再等等吧,等到她自己有足夠準備。抱歉,陳然。
晚上,陳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伸出胳膊,對著一點點月光,看著手上的那朵藍色小云怔怔發呆。
軟陶握在手裡,有種暖暖的質感,陳然心裡卻一點不軟和。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驚訝,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轉自《偶然》徐志摩)
宋易宋易,你送我這片藍雲,是想告訴我你就是我的這片雲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過年在家寫文的,但行李太多,實在塞不下一個筆記本。硬塞怕塞壞了。
好不容易到家還要帶孩子。。。。。。
好吧。我承認,理由說一萬個不嫌多。
我朋友那天說我,“除非你像唐七公子一樣,一天最少碼六千個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而且字字璣珠,妙語不斷。或許還有救。”
我翻翻我的坑,看看我的文。
掩面而去。
我大概算是沒救的那種。
好吧,且容我一個家庭婦女慢慢寫文,勤勤更新,將故事一個個娓娓為您道來。
☆、二鍋頭夥伴
大學是什麼樣子?
多年以後宋易陪女兒去看《中國合夥人》,往事一點點又翻回眼前。
當年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陳然的影響,經常是一身白襯衫,一條粗布褲子,簡簡單單清清爽爽,加上一頭假小子一樣的短髮,在一群穿著運動衫留大辮子的同學中間確實特別的不一樣。
陳然佯裝不知自己有多扎眼一般,報到那天,往自己身邊一站,咧嘴一笑。於是同學的目光齊刷刷的粘到他們身上。
宋易只能拎著自己的包裹,什麼都不說,迅速在宿舍裡折騰好床鋪。然後瞅著邊上跟二世祖一樣翹著二郎腿不幫忙的陳然沒好氣。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