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冷酷。最能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拿的穩手術刀,冷靜的思考判斷。”
宋易微笑不語。
原來她當初為了賺錢,誤打誤撞選了做醫生,還是適合自己的。
只是,內斂並不等於沒有感官,相反,因為剋制掩飾,她的各種情緒在內心已經堆積成山。
雖然外人看來,她言行得體,勤奮上進,並未被感情所累,但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早已經是一片狼藉。
她關閉了五感,遮蔽了一些和陳然有關的訊息。不去過問,不去打聽。
因為她也害怕自己聽見什麼,忍不住提腳就去找他。
她是宋易,她守不住一段感情,起碼得讓她守住她自己可憐的那點尊嚴。
都教授轉過身來,看著宋易,“可是有時候,人要學會自我釋放。最近,我總是在找你的底線,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說這些超出你的範圍,你做不到。但是從來沒有。宋易,你有一個很大的缺點,你不懂得面對自己。”
宋易看著都教授那雙漂亮的鳳眼,她想說點什麼,但是突然覺得眼前有些糊。
“教授,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都教授點點頭,“我給你放個假。對了,我還有一個學員,叫張長勝,你們。。。。。。”
突然門開啟了,一個光頭伸腦袋進來,“你腦袋壞掉了嗎?!又給我出這種課題!老子不是非要學你的課程不可的,你再這樣我就轉系!”
都教授木著一張臉,“我覺得你們可以互補一下。”
那光頭轉向宋易,“喂,土包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多久沒睡覺了?”
宋易看著張長勝那雙鷹眼,腦袋裡開始計算,昨天?好像是在查資料的。前天?好像她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的。
她看著那雙眼睛,慢慢眯上眼,臨失去意識前,宋易還在一點點的回憶,到底多久她沒好好睡一覺了?
宋易睜開眼睛的時候,先聞到的一股菜粥的味道。
過去胡夢夢女士還是宋太太的時候,她經常做這種東西給她吃。青菜和各種米熬成粥混在一起,什麼菜都不用燒,直接就吃上這麼一碗。抵飽,好吃,還實惠。
但是自母親離開她以後,她很久再沒聞過這個味道。
現在聞起來,她的胃最誠實的表現出了她的想法,“咕~~”
宋易看到不遠的一張小椅子上,一個光頭正開著燈在翻資料。聽到她這裡的動靜,光頭轉過來,“醒了就起來吃點飯,做了菜飯,吃點兒。別賴著我床不動。”
話雖然說的一點不客氣,宋易坐起來,想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旁邊一隻手又穩住了她。
“你好歹也是個學醫的,把自己折騰成這種慘樣,你家人知道嗎?”張長勝嘆口氣,扶著她坐在床邊上,給她承了碗菜粥,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命比紙薄,心比天高,你上輩子是晴雯?”
張長勝,你該改名叫張臭嘴。不是,是張嘴賤。
宋易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為什麼送我來這裡?這是哪兒?”
“你看不出來是我家?”張長勝聚精會神的看著面前的醫學報告,“你那天腦袋一歪輕鬆倒了,我扛了你出來的。你得謝謝我,不然換成都教授,指不定把你放在哪個實驗室裡呆多久。”
宋易愣了愣,“那天?我睡了多久?”
張長勝沒好氣的瞪她,“兩天兩夜。姑娘,你是有多久沒好好睡覺了?這次睡得飯都捨不得吃了。直接賴我這裡不走了。”
宋易既感激又抱歉,“你可以送我回宿舍的。”
“我不想?”張長勝提起這個就火,“你那個死黨是叫唐俊俊吧?我扛你回宿舍的時候她人都沒影了,留了張破條子給你。”
說完,一張條子扔過來。
宋易看過去,唐俊俊的筆跡:“易,我去南京老家避避風頭。千萬別把我的行蹤告訴都教授。切記切記。”
唐俊俊?都教授?他們怎麼了?
最近她錯過了什麼嗎?
張長勝嘆口氣,“你的人緣是多差?只有唐俊俊一個朋友嗎?我把你放床上居然沒一個人搭理你,最後沒辦法,我怕你死在宿舍,就給你扛回來了。”
宋易說,“我兩天沒去學校,教授沒找我?”
張長勝想到這個一陣得意,“你放心,他最近忙的很。沒空找咱們。”
他那天看著這張很有貓膩的條子,很自然的,把這個訊息給了那個姓都的。結果,他們可愛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