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大的膽子,肆無忌憚地在我們的家園上排汙,毒害我們這些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村民?”
說話的是李老伯,李老伯的腿一瘸一拐的,手裡拎著一根扁擔,衝著奚老闆破口大罵。
“我們的排汙是經過了環保部門的監測的,完全符合國家的各項標準……”
奚老闆雙手張開擋著臉,下意識地回答著。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卻聽村民們轟的一聲,情緒更加激動了。
“符合國家的各項標準?那你喝一口給我們看看。”
李老伯怒氣衝衝,從腰間摘下了一個礦泉水瓶,就往奚老闆的臉上澆。
這個礦泉水瓶裡面裝的是村子裡較淺的那口井的井水,但這個井水卻發黃,帶著一股難聞的異味,就算是用來洗腳也嫌髒。
“救命……救命……”
奚老闆這回哪裡還敢說什麼符合標準的話,頓時被嗆得大叫起來,直呼救命。
還好村民們淳樸,到現在也還剋制得住沒有動手,要是這一大堆鋤頭鐮刀都往奚老闆身上招呼,絕對是必死無疑。
“呸,這回中央臺的記者來曝光你,讓你再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老伯狠狠地把空的礦泉水瓶往他臉上一砸,然後扶起了地上的聶採,關心地說道:“記者同志,你的傷重不重?”
“有些不妙,好像射中我的血管了。”
聶採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血仍然在汩汩地流著,不由苦笑:“還有,車上也有一個被石頭給砸到的,應該是重傷。”
“去幾個人到車子裡救人,還有誰帶電話的,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李老伯立即扯著嗓子叫了起來,臉色緊張無比,生怕聶採撐不住。
那群村民們立即紛紛掏出手機,撥打起電話來,但很快他們的臉上卻皺起了眉頭。
無論他們重撥多少次,手機就是打不通。
“沒用的,訊號塔壞了,方圓幾公里內的手機都沒有訊號。”
這時候,鼻青臉腫的錢小豪走了過來,苦笑著說道。
他的傷勢沒有聶採嚴重,至少還能自己走路。
在這種山區裡,訊號塔建設的成本高,不管是聯通還是移動電信都共用一個鐵塔,剛才山體滑坡把訊號塔給弄壞了,這塊區域便沒了訊號覆蓋,所有手機都打不出去電話了。
越野車被大石頭給壓住了,光憑錢小豪一個人難以挪動,但現在人多了,很快就把壓在越野車上的大石頭給掀翻了。
“人救出來了,這裡有一個記者好像傷得挺嚴重!”
村民們驚呼了起來,直接拆掉了車子的桌椅當作擔架,把傷勢最重的歐陽給抬了出來。
“不行,他的血流的太多了,必須立即送去醫院,否則的話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聶採只看了歐陽一眼,便立即驚呼道。
歐陽的嘴唇慘白,腿上血肉模糊,都露出了白色的骨頭了。
“運氣太差了,沒有辦法……”
歐陽的聲音微弱,這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你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趕緊躺下來!”
錢小豪不分由說,和村民們一起,把聶採抬起來,放到了一個拆下來的汽車桌椅上。
聶採現在胸口血流不止,衣服都被染紅了一片,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剛才那些保安應該開車過來了,我開車送你們去縣裡的醫院!”
錢小豪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從車裡把膝上型電腦拿了出來,然後走到石頭堆的另一邊,果然發現了一臺停在那裡的黑色小轎車。
這裡距離縣道只有一公里左右,只要開到縣道上面,就能回到茅浦縣了。
他連忙招呼著村民們,讓他們把聶採和歐陽抬上了車,李老伯自告奮勇,上了車和另外一名記者一起照顧傷員。
錢小豪不再耽擱,立即啟動了車子,朝著山路外面開去。
“記者同志啊,這兩百塊錢你拿回去,這錢我說什麼都不能收,蘑菇你就拿回去燉湯補一補身體,養養傷,就當我老漢我的一點心意了!”
李老伯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兜裡掏出了兩百塊錢嗎,重新塞到聶採的褲兜裡。
“李老伯……你這是幹什麼?”
聶採哭笑不得,沒想到李老伯居然還記得起這件事情。
兩百塊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卻能改善李老伯家裡的情況,要不是現在聶採動彈不得,他怎麼說也不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