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個記者麼?哪怕是警察也不過如此了吧!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屋子裡那名中年男子又探出頭來,不過這回,他總算是看清了聶採手裡拿著的攝像機了。
“記者?”
他深陷的眼眶露出了惡狠狠的神色,說道:“你是什麼人,找死是不是?”
“這位大哥,你先別激動,我是記者來了解情況的……”
聶採平靜地說著,想要從這個男子身上套出一些有價值的採訪來。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中年男子卻轉過頭去,衝著樓道里吼了一聲:“出來了,病友們,帶上傢伙,有人來砸場子了!”
隨著他這一聲大吼,立即,走廊裡的七八個房間傳來了動靜。
**名年齡各異的人開啟房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將聶採堵在了走廊的中間。
這些人最大的有五六十歲,最小的只有六七歲,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手裡拿著注射器,裡面裝著好像是血液一樣的紅色液體。
這些人氣勢洶洶地衝著聶採走來,死死地盯著聶採,只有那名六七歲的小男孩似乎發現了什麼,丟下了注射器,滿臉心疼的樣子,去給地上那條大黑狗鬆綁了。
看到這副陣仗,聶採也不由嚇了一跳。
艾滋病人由於免疫缺陷的緣故,身體一般比較虛弱,根本打不過普通人,更別說是聶採這種身手的人了。
但他們手裡拿著針筒那就不同了,艾滋病人的血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只要被這一針給扎到,那就幾乎等於宣判了死刑了。
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十幾個針筒一起丟過來,哪怕是身手再好也沒有用。
“你們別衝動,有話慢慢說。”
聶採臉色微微一變,靠著牆退了幾步,說道:“你們這樣做,威脅小區的居民,難道不怕違法?”
“犯法?這裡的房子都簽了拆遷協議,人都搬走了,我們住在這裡犯了什麼法?你們歧視我們,所以才覺得我們危險而已。”
那名中年男人似乎是這群**滋病患者的首領,他叼著一支菸,冷笑著說道。
聶採一怔,這名中年男子說得還真沒錯。
這些人搬來這裡,雖然說對待鄰里不友好,養狗玩針筒,偶爾砸個門放個鞭炮什麼,擾民的確擾民,但好像還真沒上升到犯法的程度。
既然沒有犯法,這些人住在這裡,自己又能對他們怎麼樣?
“熊隊長說得對,我們賺點辛苦錢怎麼了,這些記者就懂得瞎惹麻煩。”
一名又黑有瘦,半邊臉上長著水泡的男子猛的點頭,衝著聶採露出了仇恨的神色。
“沒什麼好說的,十天內搬走,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和和氣氣的離開,但假如你們不配合,讓我們難辦的話……反正我們都不怕死,拉一個下水算一個,拉兩個下水夠本!”
被稱為熊隊長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說著,指著聶採說道:“滾吧,別讓我看到你,最討厭你們這些記者,老子生活困難,沒錢治病的時候沒見你們報道,現在自食其力掙錢的時候卻想曝光我們?”
包圍著聶採的艾滋病人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讓聶採離開這裡。
但聶採卻是沒有動彈,心中陷入了沉思當中。
自食其力,賺錢?
這些**滋病患者的話裡透露出重要的資訊,那就是他們來這裡是要賺錢的……聶採心中一動,對著那名為首的熊隊長拍了一個讀心術。
“艾滋病人怎麼了,我們也要吃飯,我們也要工作啊。”
“針筒裡裝的是紅墨水,嚇唬人的,不過這招一直管用得很。”
“唐氏集團給我們每人五十塊錢一天,每搬走一戶人給我們五千塊,這種好事去哪找去?”
看到這個隊長心中的想法,聶採終於把情況瞭解了個大概。
這些人果然是唐氏集團僱傭來的,他們本來就是生活快要過不下去的,被社會歧視的**滋病患者,正好有人需要他們來辦拆遷,去嚇跑那些不願意搬走的居民,於是雙方一拍即合,弄出了這麼一個鬧劇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摸明白了,這條新聞也算是拍的差不多了,聶採鬆了一口氣,便要準備離開。
畢竟,被這麼多個**滋病患者拿著針筒對著自己,哪怕聶採藝高人膽大,也是怪嚇人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隊長懷中的手機突然滴滴滴的響了起來,熊隊長拿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