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件一比就知道了:“都已經教了她一旬日,我怎麼瞧著這個姐兒,倒像是,倒像是不想出嫁的模樣。”
玉娘自家不想嫁,原由也都說的分明,似她這個年紀的婦人俱都有兒有女,要嫁頭婚她自個兒心虛,要嫁那歪瓜裂棗,還不如自家一人過活。
姑子街上那些個沒有兒女既無父家又無孃家的孤寡人,為著怕將來沒得人給她們捧盆摔瓦,有乾脆花錢買人的,也有往鄉下去尋那揭不開鍋的人家挑人的,或是收小徒弟或是收乾女兒,半是僱傭半是買斷,如此日裡夜裡也有人作了伴,等往生了,也還有人發喪。
玉孃的繡坊裡頭就有幾個收了乾女兒,作孃的下針,女兒就跟在一旁捏線,孤寡人不曾有人問上門,倒有到了年紀的女孩兒有媒人問上門,細一問才曉得,這樣的女孩兒出門就帶著手藝,更別說還有一份不薄的妝奩,還有那活計精的,一幅繡像百來兩銀子,小門小戶的人家便是看這一面也是肯求娶的。
蘿姐兒求上了門,玉娘念著原來的情分,便收她在繡坊裡作活,也不只她一個未嫁的女孩兒在,算不得壞了名聲,只得閒過來一回,拿繡件回家,定好了時日往上交,既是蘿姐兒,玉娘便不從中抽僱,賣出去甚價就給她甚價。
秀娘聽了皺了眉頭,公門中一年多少油水,怎麼還要靠了女兒出來賺銀子,才剛要問,玉娘聲兒壓得更低:“她每回來我這兒都是悄摸兒的,想是紀捕頭並不曉得這樁事,連銀子也一併寄在我這兒,少有支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