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指著她批頭蓋腦的罵。
原是李寡婦收拾了細軟,一手拉了大兒子,一手抱了小兒子,一路往鄉下去,眼睛一眨又是一計,粉白了一張臉,抹了些個黃粉,還不待進門,見了紀家老太太就跪下來哭。
紀家老太太看見孫子還有什麼不樂的,她雖是個寡婦,卻是個能生兒子的,鄉下卻沒那麼些個計較,二婚頭又怎的,能生兒子才是道理。
自家二郎這麼些年才得一個男丁,立時當作寶貝似的供了起來,又看她小意伏侍,又是布料又是頭面的捨出來,只作得萬分賢惠模樣兒,初時還不訴苦,夜裡嚶嚶哭了幾日,別個問她,她也不說。
等知道是大婦不容她,如今這娃娃還頂著奸生子的名頭,紀老太太氣得跳腳,叫大兒子給套車:“我這作婆母的,難道還不能收拾了她!”
紀家老太太挎了籃子上得門來,一拍開門就一巴掌,蒲扇大的巴掌拍的桂娘翻倒在地上:“你這生不出蛋的雞,佔著窩不挪動,情願讓你做大你不要,我便叫老二休了你!”
蘿姐兒搶進門去,李寡婦不見影兒,只有紀老太太一徑的罵,看見蘿姐兒又指著她:“養了這個麼賠錢貨,竟還有臉當大的,別個給你生個兒子,你就該當菩薩供起來,等二郎回來,我立時叫他寫休書!”
桂娘臉上白了又白,上去就要抱紀老太太的腿,叫她一腳踢過來,蘿姐兒攔在母親身前,抬眼看著紀老太太:“到不知道祖母要用七出哪一條將我娘休了。”
紀老太太搖頭晃腦:“她個不下蛋的,沒兒子!”她這話還沒說完,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