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那麼一嗓子,王家不知道也知道了。
蓉姐兒見她不說話,開了腔:“我問過了,他說沒有。”
雁姐兒不意她一開口就是這話,扭過頭來,睡在枕上怔怔望她,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還屏了聲不肯哭出來,猛得抽一抽鼻子,竭力咬住唇。
她原是假病的如今也成了真病,面上蒼白無色,死咬著下唇一片豔紅,她那日醒過來就撐著身子問明白了,環兒墜兒兩個伏在地上哭,那一包子茯苓粉,確是石家老三送來的。
怪不得石大夫人來看她,話裡話外都是叫她安分些,卻原來她身上早就擔了這一樁事,在別個眼裡她便是個下作人了,哭也哭過了,求也求過,卻沒人理她,一日三餐飯食衣裳樣樣都不少她的,卻是把她關在這方小院裡頭,再不能見天日,連身邊最親近的三個人,都要被人送回姚家去了。
養娘自小把她帶大,環兒墜兒兩個跟了她從姚家出來,這時候再回去,哪裡還有命活,在石家雖是寄人籬下,她們三個卻再沒有幹過一件粗活,等發派回去,還不知落在哪個院子裡。
雁姐兒坐起來,抱了被子拿袖子抹臉,直定定的看著蓉姐兒,半晌也沒說一個字來,她也不知道說甚才好,心裡卻跟火燒似的。
她問過了,他說沒有。
這個“他”字從蓉姐兒嘴裡說出來,倒似一道炸雷響在雁姐兒耳邊,他與她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這輩子也沒指望能在一處,她是生過妄念,以為他心上也有她,對她笑,給她送了藥來,誰知不過是一場幻影,叫風一吹便散了。
徒留笑柄不說,還把自己困住,她扶了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