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告罪一聲四郎回鄉接父親去了,吳夫人便又笑:“爺們不在,咱們幾個也好玩樂。”若是原先,能出去玩,蓉姐兒定高興,如今她卻只提不起勁來,悶悶做一會子針線,抬頭對秀娘道:“娘,玉娘太可憐了。”
秀娘被她這一說也跟了嘆一回氣,可再嘆也扳不過玉孃的心思來,她這前十八年嚐遍了苦楚,再不肯涉足了,又把那等蓉姐兒出閣便回去濼水,守著織機過日子的話說了一回。
秀娘自然不肯,便是一直呆在王家又怎的,闔家都把當作真的沈家親戚了,哪一個敢說一句嘴,可她就是不願,秀娘知道她能守著心志從門子裡跳出來,便是個堅定的人,立定了的志向,再改是不能了,叫過算盤安撫兩句。
算盤只低了頭,把秀娘要給他說親的話也給拒了,秀娘索性不再管,把這事兒扔給王四郎,只著意預備起去吳家的賞月宴來。
吳家請的不獨商戶人家,還有官員的家眷們,去的路上,秀娘反覆叮囑了蓉姐兒不要同人起爭執,蓉姐兒頭兩句應了,到第三回,眼睛都瞪圓了:“我又不蠢!”
秀娘瞪她一言,也不再說,看她預備下的衣裳首飾都得過,點點頭:“給你弟弟多帶兩套,尿了還能換。”
茂哥兒已經會喊了,雖說不出是要尿還是要拉,便他嘴巴一抿,臉上漲紅,蓉姐兒就知道他這是要拉了,若是玩得好好的哼哼起來,那便是要尿。
“弟弟就跟巴兒狗似的。”石家的姐妹養了一隻巴兒狗,雪白的毛,走起路來一趴一趴,也跟茂哥兒這樣,蓉姐兒說這一句,吃秀娘一個毛栗子,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卻抱著弟弟逗:“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