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老實的很,陳嫂子叫幹什麼就幹什麼,便是拿刀刮魚也從來不叫苦,手上叫割了刀口子,只裹一裹又在廚下幫灶,尋常也不去院子裡走動,看著十五跟沒腳雞似的亂撲騰,心裡暗暗笑她。
這個院子統共就這麼些人,黎叔的老婆年紀大了,便只陳嫂子一個說得上話的女人,她的兒子還在書房當差,只要這條路通了,還愁沒有機會往上。
收拾了那些個綢衣綢衫,卸了釵環,抹去脂粉,一樣樣的重新學起來,十五見了她這模樣哧一鼻子:“你倒認命,便想這輩子在廚房呆了?”她一個獨木難支,若是採蓮肯同她一處,不信調不開那兩個小書僮。
初一便只笑一笑:“都來了,不認命還能怎的,我不比姐姐生的好,也不知太太怎麼就挑中了我,既進了廚房燒火擔水都是命。”
十五見她這付扶不上去的樣,越發懶怠理她,只自個兒一門心思的往上爬,給過銀錢賣過俏,可那兩個卻一眼都不瞧她。
覘筆常來小廚房看他娘,總瞧見初一在做活計,便是得了閒,也只拿個小杌子坐在門口做針線,便悄聲對陳嫂子道:“倒不成想,還有個老實的。”他跟捧硯兩個哪裡瞧得上十五,若真個叫她進了哥兒身,那便是大罪過了。
陳嫂子冷笑一聲,狠狠戳一下兒子的額頭:“合著我生你,便生了個瞎貨,這一個才是厲害的,那一個出乖露醜,過不得三日便要求去了。”
覘筆吐一吐舌頭,再看初一那模樣,便瞧出大概來了,她總不急著同他搭話,無事也不往前湊,有送吃食送茶水這樣的活計全交給十五,可回回自家來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