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傍晚時分還氣得頭暈,此時心全靜了下來,才闔上眼就睡了過去。
到第二日把整個鎮子都走了一回,還不許黎叔跟著,自一路看著街坊瓦肆紅鶯綠柳,拿腳丈量了半個江州城,到回去一絲鬱色也無,黎叔有心勸上兩句,他只擺了手:“東臺大營明兒休沐,卻要到午後才開營門,我在營前的酒樓裡定了個間兒,到時咱倆在樓上等表兄。”
這事兒原該是黎叔做的,他不成想徐少爺吃了這一回氣轉了性子,原是個萬事不管不問只知道讀書的,這一回出去竟把明日的事都預備好了,想到他昨日說的要外放的話,哭笑不得,只好隨了他的性子,跟著到了大營前的酒樓。
兩個站在視窗等了半日,看見營前拿粗木造的門一直不開,站在樓上還能聽見呼呼喝喝的演武聲,招了小二來問:“怎的說好正午開門,這時節還在操練?”
小二收了銅板話說得也利索,把白巾往肩上一搭,笑著唱個肥喏:“兩位不如先用飯,這大營放人且說準呢,那裡頭收的都是新兵,幾位軍爺來店裡都說欠收拾,想是正收拾著呢。”
徐小郎擺擺手:“點的菜不改了,再給加個金銀蹄罷。”等吳少爺出來一個人就能啃掉整隻,那小二將要出門又被叫住:“把那素的先收來,葷的慢著些。”
又等了一個時辰營門方才開了,裡頭的兵丁如魚入水,千百來人一處湧出來,穿著一樣的兵丁服,俱拿草繩子紮了發,混在一處哪裡辨認得清。
徐小郎給了小二一塊五分的銀子,叫他扯了嗓子喊吳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