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姑子哪裡會叫人壞了身子。”便是連潘氏也不信這是郎情妾意,那話本里頭哪有這樣的郎君。
“你可不能擔這個干係,作好作歹全是王家門裡的事兒,你是半個姓王的,這時候攬了這事兒,好作罷了,若有個不好,難道你公爹還能賠命,俱是你的不是了。”潘氏知道女兒心軟趕緊提點她,話說完了又覺得梅姐兒實是叫人說不出個好來:“真是,怎的出這樣的事!”
女兒家的名節是頭一樣,她這不是糟蹋別人,是糟蹋自己呢,一個玉娘門子裡出來的,還曉得要守身,好好的黃花閨女就這樣想男人了?這話潘氏不好在秀娘面前說,秀娘也帶了她四五年的,若叫王老爺指謫她沒教養好,可不冤屈死。
秀娘只拿不定主意,日日在家同那煎魚似的立不住身,滿心滿眼的俱是這事兒,幾個大姑子一個都不好吐露,日盼夜盼總算把王四郎盼了來。
她曉得王四郎的脾氣,若他一進門便說了,把他激起來跳出去打那萬賣油的一頓,不出半個時辰滿鎮子就都知道了,只好先咬牙忍了,待夜裡再把這事兒說出來。
“爹的意思我明白,可若她不肯,咱們難道還能綁了她不成?”落胎可不是一件小事,王老爺再不拿梅姐兒肚子裡肉當東西,若是梅姐兒尋死覓活,又該怎辦。
王四郎一聽圓眼一瞪:“甚時候的事?是哪一家?”
“是賣油的萬家。”秀娘一說王四郎的眉毛便擰了起來,他哪裡不知萬家是個什麼光景,一家子連萬老兒的油坊都給敗了,梅姐兒若是嫁了這家,後頭哪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