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那些個,但聽見說正是用她的時候,她實想要報秀娘王四郎這番恩義的,咬了唇兒站住了,如今已經一十九歲,家人連個影兒也不見,姐兒才六歲,待她大些,身邊能離了人的時候,她還正青春,到時也攢下了身價銀,單身獨戶的出去自立門戶,且不比現在容易得多。
定了心開了箱籠,把蓉姐兒睡慣了的枕頭被子拿出來鋪到床上,來的時候潘氏只怕蓉姐兒認床,恨不得把屋裡能帶的俱給她帶來。
蓉姐兒現今這間屋比原來的五間還要更大些,把東西都擺上了還顯得空蕩,王四郎不在家,算盤只著意俸著蓉姐兒一個,早就備下各色玩意兒,兩個鏤空雕花的彩瓷瓶兒,插瓶用的香花,還有彩色鳥羽扎的毛鍵子,五色百索,廊下還掛了竹籠兒,等開了春買個剪舌鸚鵡,叫蓉姐兒逗它說話。
大白在靠窗的羅漢床上尋了個好地兒,趴在那裡曬太陽,尾巴一甩一甩的,蓉姐兒也脫了鞋子爬上去,銀葉端了一漆盒的點心進來,蒸的酥果餡兒餅,金橘餅兒,玫瑰粽子松仁兒糖,滿滿當當一盒子,底下還擺了一盒煎小餃兒。
玉娘看看天色將晚,恐怕蓉姐兒吃了積食,夜裡不肯用飯,便只給她兩個糖,把盒子收了起來,給銀葉綠芽兩個每人兩隻小餃兒,又到上房去見了那邊侍候的兩個丫頭,也分了些吃食給她們,這兩個倒比蓉姐兒房裡的更大些,面貌也更普通,還未起名字,只等著秀娘回來。
蓉姐兒到吃夜飯還乖,天色一暗就左扭右扭的不老實起來,扯了玉孃的袖子要回家,玉娘便拿話兒哄著她:“這便是家呀,姐兒睡一覺,明兒早上就瞧見爹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