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茗已經摔門而去。那沖天的聲響,刺得時長青心頭一震。
他沒看蕭晴,快步回房套起了衣服。
就在他也要出門時,蕭晴伸手拉住他:“時哥……”
時長青不僅甩開她的手,而且轉身就是一個重重耳光直接把她掀翻在地。他伸手指著趴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蕭晴,怒火在胸口交織,嘴唇蠕動最後卻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算計,沒想到最後會在自己的獵物手裡馬失前蹄。
他毫不猶豫地甩手離開,卻在拉開門時聽到蕭晴痛吟著喊他的名字。時長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蕭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米白色的睡裙下,蜿蜒出大片刺眼的血跡……
十點左右,陸茗來看望老爺子時,鬱安夏和陸翊臣在醫院正準備離開。
陸茗臉上的淚已經擦乾,但眼裡通紅一片,掩蓋不了她曾經痛哭過一場的事實。
她看到鬱安夏說的第一句話是,蕭晴流產了,也送來了南安醫院。然後木著臉沒再多說什麼,越過她進了病房。
老夫人已經提前回家了,陸翊臣請了護工照顧老爺子,另外今晚家裡的周叔在這陪夜。老爺子雖然怒其不爭,但也沒有出口趕陸茗離開。
鬱安夏和陸翊臣的目光同時追隨著陸茗看進去,她一到老爺子的病床前,身體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走吧。”陸翊臣收回視線。
鬱安夏點點頭,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會導致蕭晴流產,甚至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
不止鬱安夏不知道,連蕭晴自己都不知道。
孩子才剛剛一個月,因為劇烈的床上運動,再加上時長青打她那一耳光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孩子沒了。而且她身體創傷嚴重,醫生說以後很難再懷上孩子。
次日上午,鬱安夏推開病房門進來,看到的就是蕭晴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模樣。
病房是婦產科四人間的普通病房,流產等於做了一次小月子,不同的是,另外三間病床上的女人都洋溢著幸福的笑,享受新生兒的喜悅,家人愛人陪伴在側,更襯得孤單一人的蕭晴淒涼蕭瑟。
直到鬱安夏走過去,將果籃放在她病床邊的櫃子上,蕭晴這才有了點反應。
她掀起眼皮,看著在床邊凳子上坐下的鬱安夏,扯起嘴角,張著乾涸的唇瓣:“是不是覺得我終於有報應了?明知道他有家室還跟他在一起,又聽了他的教唆故意害你,最後連孩子都沒保住,還害得自己身體大傷,以後能不能有孩子都不好說。”
鬱安夏沒有接話。
早上時蕭哭著打電話給陸翊臣了,說昨天下半夜時長青和陸茗相繼回家後,家裡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她抱著年幼的弟弟時子涵在房間裡都不敢出去,後來爭吵聲漸歇,得到的結果是陸茗堅持要跟時長青離婚。時蕭是從兩人爭吵的隻字片語中大約得知昨晚陸茗在蕭晴那裡看到了什麼。
“蕭晴。”鬱安夏淡淡開口,“你我從紐約一起回來,你也是我開工作室後第一位員工。事到如今,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相信也不是你的初衷。”
蕭晴眼裡滑下淚,她確實不是故意的,只是沒經受住裹了蜜糖的誘惑。
鬱安夏從包裡拿出她的檔案還給她:“但是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昨晚我不知道你讓陸茗看到你和時長青……”頓了頓,“不知道你那樣做到底存了什麼想法。總而言之,我信守我的承諾,你的檔案還給你,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員工,我也不會再追究這次輻射珠寶事件中你的責任。”
鬱安夏沒在病房裡多做停留,後來也沒再見過蕭晴,只是聽褚佳容提了句,她們得知蕭晴住院,下午去看她,可到醫院裡後,聽護士說蕭晴不顧自己身體在鬱安夏走後沒多久就堅持出院了。她說急著要回老家,不想再留在這裡,無論醫生怎麼勸都不聽。
話說回來,從婦產科出來後,鬱安夏轉身去了VIP病房看老爺子,手裡還提著早上讓陳姨熬的黑魚湯。
剛走近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頭一陣高過一陣的說笑聲。
最先看到鬱安夏的是老夫人:“夏夏來了?”
大約是因為女兒昨晚在病床前的誠心認錯並且同意了跟時長青離婚,老爺子病去大半,臉色也紅潤了不少,連帶著老夫人心情也高興了起來。
“喲,翊臣媳婦兒來了。”說話的是易景辰母親蘇瑜。
嘴皮子出了名的利落,說話周到嘴又甜,鬱安夏跟她聊過幾次,每每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鬱安夏和兩位老人家打過招呼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