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水仰頭灌了一口。
鬱安夏一開始沒明白過來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及陸錦墨,但不過眨眼之間,心底便漸漸明朗。
她止不住地心上發冷,視線落在他那張比記憶中越來越有魅力的臉龐上,忍不住想,如果他們真的複合,會不會將來有一天又會走上昔日的舊路?
目光微垂,重新看向他的時候卻又神色如常,只是那雙往日亮得驚人的明眸此刻不見一絲暖意:“我不明白陸錦墨的事情我有什麼要向你解釋的。”
“我覺得我們今天似乎不適合談嘉嘉的事,我先走了,等你什麼有空再打電話給我吧!”
她起身,走得很決絕,但不過才兩步腕上便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扯了回去,她沒站穩,重重跌進了他的懷裡。
她的胸口撞上了陸翊臣堅硬結實的胸膛,那瞬間,彷彿有股強大的電流,自她心口迅速竄遍四肢百骸。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將她整個人盡數包裹,她試圖掙開,但他卻趁勢環住她的纖腰,將人緊緊箍在懷裡。
“我只是問了你一句話,為什麼突然又生氣了?”
聽到頭頂上方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鬱安夏仰頭,眼底帶著諷意,迎上他的眸光一字一句道:“他是你的親堂弟!就算咱們沒什麼感情,但好歹也算夫妻一場,你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和你離婚了,還會轉過頭和你們陸家其他的人扯上不當關係?”
陸翊臣神色一怔。
或許陸瀾馨說得對,男人和女人的思想有差異,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一句話,她卻會胡思亂想曲解他的本意。
捕捉到她眼底那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難過,他心頭猛然揪起,下意識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等他說完下面一句話,鬱安夏唇邊漾開一絲極勾人卻又讓人莫名不快的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吃醋了所以口不擇言?”
“你能不能聽我把後面的話說完?”雙臂收緊,大手按著她的後腰將她壓向自己,他不喜歡她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和他說話,惱怒之下語氣有些重,只是話說出口便覆水難收。
兩人身軀緊密相貼,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心口那處因為怒火,摩擦著他的胸膛,起伏越發劇烈。
深邃的墨眸落在她眉梢那處鮮豔動人的風情上,不由想起以往兩人親密時他總愛用薄唇細細摩挲這顆誘人的硃砂痣,眸色漸漸發沉,他手上力道鬆了一些,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後撤了撤,但環住她的雙臂卻依舊沒有鬆開。
片刻,他開口,聲音很輕:“對不起。”
鬱安夏神色微愕,撇開的眼眸不解地重新看向他:“你說什麼?”
“抱歉,剛剛我不該那麼問你,但我的確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也會說對不起?”
陸翊臣愣了下,兩秒之後才回她:“錯了就承認就道歉,有什麼不對嗎?”
依舊是以往說話時略帶威嚴的語氣,但鬱安夏卻聽出了一絲服軟的味道。
見她神色不再那麼緊繃,陸翊臣嘴角幾不可察地翹了下。何必和她爭對錯?爭贏了證明她剛剛誤解了他,她未必開心,他也不見得有多高興。
氣氛有些許緩和,兩人重新回到了桌上。
“嘉嘉的事……”鬱安夏剛起了個頭,忽然想起今天在幼兒園時他和嘉嘉親密相處的畫面,他肯定以為那是他們的兒子才會這樣疼愛。
心口漸漸發疼,她想起了那個被她孤零零留在了異國他鄉的小生命,他在她肚子裡住了八個月,卻在生下來後連睜眼看她的機會都沒有就又匆匆離開。
鬱安夏眼眶發酸,極力將眼淚壓了回去:“嘉嘉他……他其實不是你的兒子。”
說完後,她下意識去看陸翊臣的臉色,卻猛然撞進了一雙滿含怒氣的墨眸。
陸翊臣雙手攥得極緊,幾乎是咬著牙在質問:“他不是我的兒子?你就這麼恨我,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騙我?你和他在一起生活五年,有沒有仔細看過他那張臉?你要不要我把我小時候的照片拿給你看,好證明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我沒有騙你。”
五年前她出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可就在懷胎八月的時候,她和同樣懷孕且即將臨盆的宋知薇在乘坐計程車時發生了重大車禍。
當時,她們兩人被緊急送去醫院。
但最後,她的孩子沒保住,宋知薇的孩子平安生了下來,可她自己卻毀了容又成了啞巴。
車禍後的第三天她清醒過來知道孩子沒了幾欲崩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