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我一定要來拜訪您。”
男人微微一笑,拉長聲音道:“哦……,原來是賢侄,快坐。”女主人沏茶,陳浮生經過曹蒹葭的薰陶,對煮茶這個技術活也不陌生,女主人的手法儼然是此道高手,等到陳浮生端起茶杯裝模作樣的品了一口之後,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剛才陳浮生的喝茶動作自然落在了男人眼裡,男人玩味的點了點頭,看到陳浮生臉上的表情之後,問道:“賢侄對茶也有研究?”
陳浮生神情安靜的道:“研究沒有,就是經常給黃阿姨煮茶,略微懂點皮毛。”男人點了點頭,陳浮生接著說道:“張叔,您叫我浮生就好。”男人開口叫道:“浮生,那你覺得你阿姨煮的茶怎麼樣?”陳浮生沒有做作,只是臉上的表情配合的很到位,說道:“阿姨剛才煮茶的動作儼然是大家風範,再加上阿姨恬淡的心境煮出來的鐵觀音自然是一絕。”
男人略帶一絲玩味的說道:“浮生,那你說說怎麼個絕法。”陳浮生猶豫了一下道:“叔,那我說錯了你可別說我班門弄斧啊。”男人也被陳浮生的話逗樂,點了點頭,但說無妨,陳浮生開口道:“鐵觀音的茶藝別具一格,自成一家,水以石泉為佳,爐以炭火為妙,茶具以小為上,白鶴沐浴,觀音入宮,共八道茶藝,阿姨一樣不缺,恰到好處。”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盛,道:“那你說說蘇州碧螺春,你黃阿姨除了喝普洱和碧螺春以外,其它茶葉可是再好也不喝。”陳浮生點了點頭道:“我阿姨經常對我說碧螺春比龍井和天池都要好上幾分。”這時女主人微笑道:“等你下次再來阿姨家,阿姨給你煮龍井茶,看看和碧螺春的區別在哪?”陳浮生點頭,男主人說道:“你阿姨是浙江人。”陳浮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阿姨,據《隨見錄》載,洞庭山有茶,俗呼嚇煞人,產碧螺峰者尤佳,名碧螺春。清末震鈞所著《茶說》也載碧螺春為上,高於蘇之天池和龍井,這不是我說的,是古人說的。”
女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反駁,男人放聲笑道:“好小子,居然敢和你阿姨爭辯茶道。”男人讚賞的看著陳浮生,搖了搖頭道:“老錢就是好服氣,我可有時間沒見他了,等下次你回南京的時候把我叫上,我也蹭一回車,去看看老錢。”陳浮生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笑道:“一定!”頓了頓對著女主人道:“阿姨,我黃阿姨說您對佛學很有研究,就託我給您帶了一本佛經。”女人沒有絲毫做作,點了點頭道:“回去代我謝謝你黃阿姨。”
陳浮生離開後,女人輕輕的開啟那個盒子,一本泛黃的線裝《金剛經》,女人輕輕摸著那本書,說道:“峰,這孩子有心了,這本書差不多都可以算孤本了,據說唯一的一本是在吳山。”男人嘴角的笑意溫純動人,淡淡的道:“有心了,和這本《金剛經》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物件,他也給你帶來了,這兩樣東西價錢在其次,重要的是這份心意,這年頭年輕人這麼有心的很少了,你看他從進門到離開,一直保持一個坐姿,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那份尊敬可不摻半點假,前幾天我就見過他一次,他以為我會不記得他,先了解我喝什麼茶,再對症下藥,把這些知識惡補一番,為的就是留給我一個好印象。”到了這個年齡並且能讓錢老爺子特意囑咐陳浮生拜訪的,當然不可能是草包。
女人輕輕的一笑,道:“錢子項這個義子收的不錯,骨子裡的那份質樸我能感覺到,至於能城府厚黑到不讓人反感也不是什麼壞事,要不是他喝茶的心境我都差點以為他對茶很有研究了,和你喝茶的時候都能注意到你的措辭,得出你當年對黃丹青有意思的結論,之後這本佛經就是為了讓我不在意你的那點心思,不得不說這孩子心思七竅玲瓏,還又肯下功夫鑽研,這份心可是足夠了,至於我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男人點了點頭,道:“錢子項那頭老狐狸算準了你會看上這孩子。”女人輕輕的道:“佛家講究個緣分。”
陳浮生走出門口,攤開手心,滿是汗水,一枚硬幣赫然放在掌心,不緊張是假的,關係這麼複雜,陳浮生的七竅玲瓏小心肝可是跳的撲通撲通,他做這一切無非就是在緊緊的抓牢生活給他的每一次機會,今天的表現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姿態,錢老爺子的本意就是讓他緩和這家子與黃丹青的關係,這是陳浮生踏進張家見到女主人後才知道的,幸虧從狀元那連佛經和玉如意都討了出來,要不這一個星期的所作所為就付諸東流了,如果他城府到讓女人反感,那今天的拜訪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上海一棟別墅,竹葉青坐在椅子上,手裡拎著那個藏青色的酒壺,沐小夭坐在沙發上,竹葉青清冷的說道:“一段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