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看也不看那走過來的人,依舊倚靠在廊柱上望著天邊的夕陽沉沒下去,那最後的一絲絢麗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暮色之芒。
迴雪和流胤二人冷冷的瞪視著稼木蕭遙,夜裡若不是為了小荷一家人,他們絕對不會任憑他們帶走童童的,這傢伙太卑鄙了。
晚清慢慢的掉頭,迎上稼木蕭遙的視線,發現他一向婊痞的面容上,此刻籠上一抹專注,深邃的眼瞳中隱藏著什麼,唇角似乎有欲言又止,晚清一揮手吩咐身側的兩人。
“你們下去吧。”
“是,”兩人應聲,雖然離開了,不過並未離開他們的視線,只是遠遠的守候著,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若是稼木蕭遙敢欺負他們主子,他們絕對和他拼命。。
“他們倒是忠心耿耿。”
稼木蕭遙調侃的輕笑,然後抬首望向天邊。
兩個人陷入暮色之中,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池塘裡的蛙鳴不時的響起,引來一份夏夜的聒噪。
“說吧,帶我們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晚清質問,臉上是凌寒,冷沉。
稼木蕭遙忍不住苦笑,在天邊的最後一絲暮暉裡,他周身的落寞,眼瞳中是似水經年的愁苦,往事一一襲上心頭,他不復以往的婊痞,以往的漫不經心,以往的惹人嫌,他慢慢的開口。
嗓音裡有著雨夜的淺愁,有著從心底深處冒出來的痛。
“晚清,是不是很討厭我,是的,也許我生來就是這樣讓人討厭的人。
他說完笑了起來,那笑悽然涼薄,晚清怔神,抬眸望他,想認真看清這人是不是又演戲了,或者耍什麼心計了。
不過他此刻的神情還真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做作,反而是比任何一刻都來得真摯,他的聲音悠遠似來自荒蕪的沙漠,乾澀嘶啞。
不等晚清介面,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誰不想生來擁有一顆慈善溫和的心,可是那份慈善是人供用出來的,你知道一個孩子整天活得連狗都不如,連最下等的宮人醃腆的太監都可以欺負是什麼滋味嗎?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整天只琢磨著如何死的滋味嗎?你說這樣的人還有一顆完整的心嗎?”
他的話籠罩著死亡的氣息,籠罩著雲煙深處的寂渺,似乎隨時都會幻化成一縷輕風離去。
廊下燈籠點亮,亮光照射在他絕色的面容上,他的臉一片溼漉,似乎被水洗過一般,清亮潤潔。
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