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片寂寥。
福島始,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望著眼前破碎的基因光輪,陷入呆滯狀態。
或許他,從未想過,當一個人逝去時候,會對自己產生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吧。
“明明曾差點死過一次,為什麼不珍惜呢?”
喃喃的話語,好似在證明福島始此刻內心一般,這種窒息的感受,過去從未有過。
手,緩緩抬起,試圖擦乾淨眼前灰塵,但到一半,卻僵硬了起來。
我這是在幹什麼?
然而,鬼使神差之下,福島始的手,再度落下,輕輕地抹去了眼前的一抹塵埃。
“當小弟超越兄長時,兄長那份寂寞與不甘,會走上一條不歸路啊。”
“阿透,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川相透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長劍...
“笨蛋,我騙你的。”
就在一刀落下同時,不經意地收回一絲力量,偏離了命中方向...
“阿始...不要任性了。”
“什麼?”
“請不要再任性了...”
當初那一次再度見面,福島始內心竟存在著一絲欣慰,尤其是當川相透的目光,依舊如此清澈時,福島始那份欣慰,或許是因為他,還願意相信自己。
“囉嗦啊!”
但,福島始當時不願意讓川相透看清楚自己真實想法,一刀砍過去,或許僅僅是為逃避。
“我一個毫無信用的卑劣之人,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我。”
這是福島始對自己評價,但這份評價的深處,卻隱藏著一絲其他的滋味。
大雄...
其實一直以來,我把你與尾上區分開來的。
我很討厭這樣的你。
明明有著獨立的意識,獨立的感情,為什麼還需要為了另外一個自己的未來,賭上那麼多?
當初是我利用夢魘的力量創造了你,那麼最終還是讓我來終結你,終結你這樣一個讓我感覺不真實的存在。
事實上,如果大雄你願意取代尾上,我絕不會在那次時候出手的,因為在風都,真正與我打交道的,是你而不是尾上啊。
“上一次,是你救下我嗎?”
“說什麼呢,川相透,你腦子燒壞了吧?還有你煩不煩,老出現在我面前?”
福島始那一次很煩躁,川相透,你為什麼老要用這樣目光看著我?
我明明已經成為那樣一個人,為什麼還會讓我有一種,可以回到原來時候的幻覺?
明明,一切都不可能和原來一樣了!
終結這個世界嗎?或許依靠代行者,世界會變回原來那個樣子吧...
那個高中三年,大家都是平凡的普通同學,無憂無慮生活的日子。
逃避?
或許吧,福島始從未想過,自己真正追求什麼。
在這一條路上,他早已迷失了一切。
“阿始,為什麼,你總要那麼任性?”
第一次看見川相透那麼憤怒的目光,他死死抓住自己,大聲怒吼著:“為什麼啊!”
“煩死了!”
“我就是不爽這一切,明白嗎?”
“阿始...我還是願意相信你。”
最後一句話,讓福島始內心再度戰慄起來...
...過去的一幕幕,讓福島始,早已分不清什麼是謊言,什麼是真實的話。
掙扎在道路上的人,不知道路在哪裡。
川相透的出現,或許讓他看見了一絲某種的可能性。
但伴隨著他的消散,留下的這枚破碎光輪,卻讓福島始再度迷失了起來。
‘嘟嘟嘟嘟...’
突然間,香姬的電話響起,讓福島始愣住了...
“喂,香姬嗎?”
“阿始,我剛剛在風都最大的地下廣場,中了一等獎呢,哈哈哈。”
香姬笑的很快樂,對著福島始敘述著一些亂七八糟瑣事。
“啊,抱歉,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平時的福島始,最不耐的就是這些瑣事,所以意識到自己過於興奮的香姬,不由得捂嘴。
“不要緊,你繼續說吧。”
不知不覺,福島始笑的很平靜,語氣也很平和,或許此刻,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香姬口中那些家常瑣事。
很快,整個屋內,被一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