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 伏黑甚爾不配擁有幸福。 “我是來找你的。”黑髮女人溫聲道。 伏黑甚爾忽地笑了,他在萬軌的槍口之下,回過頭,用後背擋住了能夠進入他們世界的一切傷害,將心臟,將溫暖用開闊的胸膛展露給黑髮女人——他的愛人。 天與咒縛偏激執拗,不顧一切,即使知道被人當槍使,也懶得分辨。 “好久不見。” 這次也是一樣。 伏黑甚爾的聲音變得不緊不慢,他眼底的血絲仍舊,但臉上的痛苦與猙獰已經消散,“最近過得好麼?” 沒有誰會比伏黑甚爾更加會自欺欺人。 萬軌的大白依舊遙遙對著伏黑甚爾的後心,隨時能夠將這個男人一擊斃命。 也許伏黑甚爾能夠挨下夏油傑的刀,抵住五條悟的{蒼},但他無法扛住萬軌的傘。 可即使這樣,伏黑甚爾也依舊沒有回頭。 “你……”他異常的狀態讓黑髮女人立刻警覺起來,她想後退,但伏黑甚爾含笑的眼睛卻讓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只這一瞬間!黑髮女人的身體就被伏黑甚爾擁住了! “我也很想你。”伏黑甚爾很少說情話,也不會說情話,但現在的他卻足夠溫柔:“所以,你是來叫我下去陪伴你的嗎?” 他這句話出口,黑髮女人的臉色驟變!她急速想退,但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移動! 她居然被伏黑甚爾用一隻手就困在了原地! 這就是天與咒縛嗎?! 黑髮女人的眼裡飛快閃過一絲貪婪,被伏黑甚爾看在了眼裡。 他輕聲嘆氣,另一隻手覆蓋在黑髮女人的臉上,擋住了這雙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眼睛。 萬軌見狀,眯了眯眼睛,緩緩將大白的保險扣上,放下了。 這一邊,夏油傑已經面無表情的扛著已經毫無生機的五條悟回到了他的身邊,夏油傑看上去很冷靜,即使他的臉上都是五條悟的鮮血,但他的臉上也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 五條悟被夏油傑緩緩放在了萬軌的輪椅邊上,夏油傑立刻轉身,想像著那兩人的方向走去,被萬軌攔了下來。 “不是她。”萬軌聲音很輕,像是擔心驚擾到夏油傑的神經:“她的身體裡有另一個東西。” 萬軌從黑髮女人細微的不協調肢體動作之中猜出,應該是有其他人操縱控制著黑髮女人的身體。 夏油傑現在的狀態不太對,過於極端的情緒會引起咒力的共鳴,而夏油傑身體裡儲存的咒力有很大部分源自負能量的咒靈,在極度偏激的情況下,會讓夏油傑的思維模式被咒靈操縱同化。 他操縱著咒靈,也會在防線崩塌的時候,反被咒靈操縱。 “先生。”夏油傑唇瓣動了動,聲音很啞:“先生。” “嗯。”萬軌應道,他垂眸看著腳邊靠在扶手上的五條悟,伸手拂上了五條悟的眼睛,動作卻倏地一頓,眼睛緩緩眯起,萬軌注視著五條悟的臉半響,覆在五條悟眼睛上的手夾住了他的睫毛,狠狠揪下來七八根! 夏油傑依舊背對著萬軌,青年寬闊的背脊有些佝僂,似乎在一瞬之間承擔下了什麼過於沉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