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強大的先生,不應該被困在小小的輪椅上。 萬軌垂眼看他,眼底全是冷清:“傑。” 他晃了晃手腕,又把安眠藥往夏油傑的唇齒之間抵住:“不要惹我不開心。” 夏油傑的手指倏地僵住,他睫毛顫了顫,舌尖已經品嚐道安眠藥化開的特殊苦味。 那苦澀一路爬到他的舌根,喉管。 最後心臟胃裡都是火燒火燎的苦澀。 “我知道了,先生。”夏油傑不甘心的閉了閉眼,又睜開,他叼過萬軌先生抵在他唇邊的藥丸,眼神卻執拗的盯住萬軌:“先生,我會找其他方法的。” 夏油傑猜測,也許是瀕死狀態不能夠被萬軌先生接受,那麼他一定會找到其他讓萬軌先生站起來的方法。 眼皮越來越沉,夏油傑眼神執拗的盯著萬軌的臉,視線卻開始搖晃,先生溫雋的臉越來越模糊。 抓著手腕的力氣漸漸消散,懷裡一沉,萬軌挑眉看向託著腮看了一出好戲的與謝野晶子,笑道:“醫生小姐的藥見效很快。” 與謝野晶子欣賞完‘父子情深’,拍拍手術床:“我的藥當然是最好的,來吧,這位先生,把您倔強的孩子放上來。” 萬軌垂眸看著夏油傑即使沉睡也皺著的眉頭,用手指一一撫平褶皺,將人放在了手術床上。 與謝野晶子撕掉夏油傑臉上的紗布,哇哦了一聲:“這孩子也就十三歲吧?可真能忍啊,我喜歡。” 她說的是夏油傑臉上已經有些化膿的傷口,這種程度的燒傷已經註定毀容,況且夏油傑還頂著這樣的燒傷去了iic。 萬軌也將視線投放到夏油傑臉上,眼裡終於露出點笑意來:“我也怪喜歡的,這樣的忍耐力。” 這樣的孩子,一定能長成強大的人的。 這種將優秀的幼苗一步步培養成參天大樹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與謝野晶子這時從手術床地下拽出一個一米多長的箱子,在萬軌頓住的表情下,獰笑的掀開,露出裡面豐富多彩的……柴刀。 “來吧。”與謝野晶子扭了扭脖子:“給你可愛的孩子選一個死法。” 萬軌無語的看著奇形怪狀的柴刀,控制著輪椅緩緩一動到手術床前,視線在箱子裡逡巡,就在與謝野晶子百無聊賴的等著這人挑選作案工具時,殘影晃過。 與謝野晶子瞳孔猛地一縮,手術刀的銀光劃過夏油傑的喉管! “你……!”與謝野晶子倏地站起來,只來得及瞪了眼被鮮血噴了一胳膊的萬軌,就慌張的去給夏油傑止血。 這個瘋子,居然一刀將自己的孩子割到瀕死! 【請君勿死!】 與謝野晶子眼睛都不敢眨,往夏油傑身體裡輸入異能力。 萬軌淡然的將噴濺上夏油傑鮮血的手術刀扔進了垃圾桶,眸色沉沉的看著在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之下,逐漸變得完好的夏油傑,操縱著輪椅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手術室。 雖然【請君勿死】可以很快將瀕死之人恢復如初,但這一次的手術還是持續了十多分鐘,就在與謝野晶子吐出一口氣,收回異能想要痛罵一聲不響就動刀子的萬軌時,才發現身後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走了哦!”江戶川亂步又回覆了眯眯眼,指著武裝偵探社的大門:“頂著半身血,像個變態殺人狂一樣走了哦!” “哈?”與謝野晶子震驚,她回過頭看了眼還在昏睡的夏油傑,又看看了已經閉上的大門:“這是棄養了?” “誰知道呢!”江戶川亂步站起身,扒拉著自己被帽簷壓翹的頭髮:“也許是兔兔生氣了哦。” 他說著,把辦公桌上紅色封皮的書藏進了抽屜裡。 與謝野晶子:“……?” 與謝野晶子無語,她扯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夏油傑床邊,等著這個被丟在偵探社的孩子起來。 雖然看到那個渣滓被綁起來很爽,但這一次的治療完全步入被動了啊! 與謝野醫生不爽。 另一邊,萬軌操縱著輪椅走進小巷子裡,那裡站著一個穿著駝色風衣的青年,正是織田作之助。 “夜兔老師。”織田作之助看見半身鮮血的萬軌先是一愣,隨機又若無其事的轉開眼神,走到萬軌身後,替他推著輪椅:“我從港口黑手黨離職了。” 好傢伙,把叛逃說的如此清麗脫俗。 “嗯。”萬軌開啟手機,發現裡面全是齊木編輯的奪命連環call:“所以呢。” 織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轉而又走到萬軌正對面,猛地彎下腰:“夜兔老師,感謝您與夏油君的幫助,否則,我想,我再也沒有拿起筆的勇氣了。” 萬軌一目三行的看著齊木編輯的訊息,應付著織田作之助:“嗯?” 織田作之助的眼睛裡有星光亮起又落下:“夜兔老師,我想要寫作,但我殺過人,殺人的手是無法拿起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