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男人瞬間回神!舉起手/槍伸出窗外, 又要對著半空中的夏油傑發動射擊。夏油傑瞳孔微縮, 幾乎是與灰袍男人同一時刻有了動作!他猛地側頭, 子彈擦著臉頰而過, 在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燒痕,卻沒有阻止夏油傑逼近的動作! 麵包車的後車窗撲上幾隻小手,五個滿臉驚惶的小孩子爬上了窗戶,雙眼含著淚與驚愕的夏油傑對視。 赫然是住在隔壁的五個孩子! 夏油傑咬緊後槽牙,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對五個小孩子出手,但現實情況沒有更多的反應時間留給他,夏油傑在灰袍男人又一次開槍的同時,翻身躍下!咒靈隨心而動,將夏油傑整個人忽地帶高,子彈盡數被咒靈攔在了 灰袍男人不可置信的驚撥出聲,下意識按向炸彈的拉環! 火光瞬間吞噬了麵包車,炸彈帶著巨大的衝擊波將麵包車掀翻在半空中,緊接著麵包車的油箱被引爆,發生了二次的爆炸! 夏油傑瞬間被火焰吞噬! 千鈞一髮之際,特級咒靈‘非人’膨大數倍,將夏油傑吞噬進入其中。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整個危橋街的天空都被火焰染成了鮮紅色! 咖哩大叔扔下手裡的鍋,慌張的衝出了門店,映入他眼裡的最後一幅畫面就是被火光吞噬的夏油傑。 “傑——! !” 咖哩大叔咆哮出聲,從玄關下掏出衝/鋒/槍,眼裡血絲遍佈,居然就要衝進火海里救人:“傑! !堅持一下!!” “啊啊啊啊——! !” 另一個男人的吼聲插/進了咖哩大叔的咆哮聲裡,駝色風衣的男人闖進咖哩大叔的視野,是住在隔壁的織田作之助先生。 男人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是咖哩大叔從未見過的瘋狂與絕望,他奮不顧身的向著火海里奔跑,伸出手,想要抓住麵包車爆裂的碎片。 “織田作——! !”太宰治猛地衝出來,一把將織田作之助拽離火海:“你不要命了! ! !” 爆炸已經停止,只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在三人之間擴散,咖哩大叔手裡的衝/鋒/槍脫力掉在地上,整個人栽倒在地,臉上一片空白的看著燃燒的麵包車。 “傑……”他喃喃自語,似哭似笑:“這下好了,萬軌那個混蛋回來,能把我的皮剝了。” 他像是在自嘲,像是在害怕萬軌的報復,但臉上卻只有無盡的悲傷。 織田作之助卻仍舊想要衝進火海里,他被太宰治死死按著,耳邊迴盪著的是自己的慘叫聲。 似人非人,像在煉獄裡掙扎的冤魂。 “你冷靜一下!織田作! !”太宰治的風衣掉落在地,被燃燒的灰燼與風糾結成髒兮兮的一團,他臉上沒了不正經,鳶色的眸子裡一片死寂,卻又牢牢攥著什麼,不願意放棄:“……現在已經晚了,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在太宰治的‘晚了’落下的瞬間,像是被子彈擊中的心臟,整個人都失去力氣,狼狽不堪的摔倒在地,雙手握成拳,不斷錘擊著地面,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火光的方向,眼淚不受控制的下落,帶著臉上的髒汙混做一團:“啊——” 他像是一頭困獸,只能無助的發出慘叫:“啊——啊啊! ! !” “啊——! !啊! ! !” 太宰治的手無力垂下,他低著頭,髮絲擋住了眼睛。 黃昏落日鋪灑在他們三人身上,比耶穌最後的晚餐還要悲愴,像末日黃昏落下的最後一筆,將幾人艱難維持的短暫幸福擊碎。 “咳……” 在幾人陷入死寂之後,一道微弱的咳聲病貓似的傳進三人的耳朵裡。 織田作之助眼裡黯淡的光又微微亮起,三人同時轉過頭,盯向聲音的來向。 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有東西緩緩散開,隨之飄進鼻端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夏油傑操縱著特級咒靈將自己鬆開,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在最後時刻爭搶出來的孩子,那孩子已經陷入了昏迷,臉上還帶著焦黑的灰燼,乾涸的淚水凝固在臉上,髒兮兮的一團,卻讓織田作之助死灰的眼睛燃起微光。 “咳……咳咳咳咳!!!”夏油傑全身不下十處被燒傷,他到底也只13歲,即使有著超高階別的天賦,也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爆炸時,也盡顯狼狽,臉上脖頸和手腕都是被火焰燎出的傷口,萬幸的是,還活著。 還活著。 咖哩大叔與織田作之助同時站起來,衝向這個方向。 織田作之助比咖哩大叔快,他跪在兩個孩子身前,眼底的絕望終於散了一些,卻依舊悲傷憤怒。 “傑。”織田作之助抖著手,輕輕觸碰夏油傑脖頸的燒傷,又遲鈍的把視線挪到他懷裡的克己身上,眼淚還在掉,嘴角抽搐著想要上揚,卻依舊失敗:“謝謝……傑,克己……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