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起,就是暗中給呂家埋下了一道奪命符。】
呂雉不禁臉色蒼白,後退一步。
竟是……如此嗎?!
劉盈看了看呂雉的臉色,暗自握了握拳。
如此,母后是不是就只能選擇他了?
【呂雉的確有錯處,這不可否認。】
【但從大局來看,對百姓而言,以後世的角度分析,呂雉仍是功大於過,其功勞不可或缺和抹滅。】
【而且這種種事情,又怎麼能完全說得清楚,分得清楚?】
【東漢的開國皇帝劉秀,劉邦的這位九世孫,在其臨終之際,甚至還將呂雉牌位挪出了太廟,所謂“退呂進薄”,以此鞏固正統地位,確保政治權利的順利交接。】
【挪出太廟是什麼行為?】
【——從此不再接受供奉,這在古代有多嚴重,不用過於多說吧?】
【呂雉究竟是對是錯,其與漢家天下的種種,她的一切所作所為,所有的是非功過等,又豈止是一言半語就能辯解得清楚的,而究其根本,呂雉確實是有功於天下,也不負天下的。】
【所以劉秀如此行為,哪怕有種種理由,豈不是也顯得太過偏頗,且尤為過分?】
【難道呂雉延續了西漢,對漢朝有恩,東漢再建立,就不用再對她留有任何餘地了?】
【所以呂雉的這些過錯,劉邦,劉盈,劉秀等人對她的種種,又如何能真正說得清楚,又分得清楚?但至少,呂雉從未對不起天下,從未對不起這從始至終,都冠著“劉氏”之名的漢家天下!!】
漢朝劉邦時期——
一直聽到此,劉盈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所想。
母后豈非只能依賴於他了?
於是乎……劉盈直了直腰身,便看向呂雉開口道:“母后,您聽到天幕之言了吧?”
呂雉頓了頓,從天幕之言中緩緩回過神,然後看向劉盈,沉聲問道:“聽到又如何?”
什麼叫聽到又如何?
難道母后還有其他別的選擇?亦或者說——還有的選擇?
劉盈於是又膝行著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還欲試探一二,卻見他的母后竟驟然笑了起來?!
“母……母后?”
呂雉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撫了撫劉盈的側臉,低聲開口道:“我兒,正是因為聽到天幕之言,所以……”
“所……以?”
不知為何,劉盈竟是驀地嗓子發乾發緊起來。
而後便聽他的母后繼續說道——
“所以這太子之位,你必然是再當不得了。”
劉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
“不!母后——”
“母后!兒子知錯了,母后……”
劉盈不能接受,堪稱是驚惶恐懼,遲來的悔意不斷痛擊著他,但呂雉卻不想再聽,而是邁步往宮外行去。
卻在出口之時,碰到了前來的劉邦。
兩人相對,呂雉率先開口:“可要談一談。”
劉邦嘖了一聲:“那必然是要的。”
於是二人尋了一處足夠安全僻靜之所,並屏退了所有人,準備密談。
其實所謂的“密談”,也不過是針對天幕所說之話,對於今後如何安排。
畢竟他們都心知肚明,劉邦死後,承接這天下的,除了呂雉,一時之間,竟真的再也沒有他人可為之支撐了。
而呂雉,自當也是仗著這一點。
劉邦挑一處坐下,又是嘖嘖兩聲:“誰能想到,後任繼承者,竟是劉恆這小子。”
“劉恆,薄姬之子啊?”
劉邦摸了摸下巴,還是覺得新奇意外。
而後又看了看呂雉,從一路過來到現在,他可真想知道呂雉究竟是何種打算?
但這會兒呂雉卻是反問他:“文景之治,還有那千古一帝的漢武帝劉徹……以及你所愛的劉如意,你待如何選擇?”
劉邦霎時間又是嘖了一聲,這話問的,可真是夠犀利!
可如何選擇?
大漢是他建立的,難道他希望大漢未來發生變故?難道他明知未來如何,還要舍了那文景之治,舍了那千古一帝?!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劉邦扯了扯嘴角:“待我死後,讓戚姬隨我而去吧,如意……這一輩子當個閒散安樂王爺也好。”
呂雉冷笑:“你倒是好算計。”
劉邦一攤手:“那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