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回到了家裡,老婆和女兒都在客廳裡坐著已經開吃吃飯了,她們已經習慣了鄭禿驢每晚去應付那繁多的應酬時不打電話回家。見他開啟門進來,老婆就立刻站起來,溫柔地淺笑著說:“回來啦?今晚……今晚沒飯局麼?”
“今天有人要來家裡做客啊,所以我趕回來了。”鄭禿驢將外套脫下來,連同公文包一起交給老婆,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婆噢了一聲轉過身去把他的外套撫平,掛在了衣架上,公文包幫他拿進了臥室放在了床頭櫃上,走上前來淺笑著問他:“今晚誰要來家裡做客啊?”
“建委一牆之隔的王院長,上次他要買房,資金上倒不開,求我幫忙,我給張總打了個招呼,落實了這個事,他說今晚來家裡做客當面感謝一下我。”鄭禿驢說。老婆拿了雙筷子給遞給他,又盛了一碗飯遞過去,才坐下來一家人一起吃飯。
鄭茹問他:“爸,單位定了派誰去黨校培訓了沒?”
鄭禿驢停下筷子斜過臉微微挑著粗眉問:“怎麼?你又改變主意了?”
鄭茹說:“我改變什麼注意,我說了我不去的。我這都不去,單位新來的那些同事私底下都個個跟我有仇一樣,我這一去成見豈不是更大了,到時候你一退休,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鄭禿驢哎了一聲說:“你這個傻丫頭,你覺得你不去別人就不會對你有成見了?只要你是我的女兒,單位的人就會有看法。算了,反正你也是個姑娘家,既然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了,這個機會讓給其他更需要的人算了。”
“那意思是人已經定了啊?是誰?”鄭茹吃了一口菜轉過臉來看著鄭禿驢撓有興致地問。她知道為了這次能去黨校培訓,私底下今年剛來建委工作的七八個人一直在爭這個機會,加上其他工作了幾年的老同志,這唯一一個名額私底下已經爭得他們頭破血流了,所以對單位定的人選很有興趣知道。
鄭禿驢一邊吃菜一邊說:“初步定下來了,不過還得等明天開個黨組會議研究決定一下。”
“是誰啊?”鄭茹興趣盎然的放下筷子問。
“你們辦公室的夏劍。”鄭禿驢吃著菜自然地說。
鄭茹立刻就挑起柳眉不解地問:“怎麼是他啊?那人人品有問題,很奸詐的。”
鄭禿驢放下筷子笑呵呵說:“閨女,你想的太簡單啦,在這種單位,哪有人不奸詐的?官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一樣充滿驚險的,凡事都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你要是不奸詐點早晚都得倒黴的。”
“行啦,我知道這些都是您的經驗之談,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想好好工作,透過自己的努力讓別人打消對我的成見。”說著鄭茹又話鋒一轉繼續說:“反正我覺得夏劍那個人太狡猾了,人品有問題。”
鄭禿驢笑呵呵問:“茹茹,那你說該讓誰去呢?你是不是想讓劉海瑞去?”
鄭茹努了努嘴,就氣呼呼地說:“也不能讓他去,他也有點狡猾!”
鄭禿驢這麼說也是試探一下女兒對還有沒有心存幻想,見她反應很激烈,就知道女兒已經死心了。自從劉海瑞和鄭禿驢攤牌後,老傢伙就知道強扭的瓜不甜,自己政 治聯姻的想法落空了,白白器重和厚愛了一段時間劉海瑞,惹得心裡甚是惱火,這次機會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給他。即使蘇晴還專門打電話給鄭禿驢打了招呼,他也沒當面答應,而是打了個太極。
在中國政 界,向來都是強龍能壓地頭蛇。但河西省是個政治生態極為複雜的地方,經濟形式單一,發展比較落後,民風粗蠻彪悍,就就出現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場面,中 央派下來的前任省長就是在本地官員聯合擠兌下落荒而逃。鄭禿驢覺得自己作為建委一把手,即使蘇晴貴為省委組織部部長,但在建委,他就是地頭蛇,建委的一切事情還是有他說了算。只要在黨組會議上他推薦了夏劍,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異議的,如此以來製造一個眾望所歸的假象,就算蘇晴問他,也好交代一些。
“你又不想去,也不願意讓小劉去,還不願意讓夏劍去,明天得開個黨組會議好好研究一下。”鄭禿驢吃著菜說。
“叮鈴……”客廳的門鈴響了起來。
鄭禿驢的老婆看了一下鄭禿驢,就起身走過去開啟了客廳門,只見一個戴著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裡提著一隻精美的盒子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你是……?”鄭禿驢的老婆不認識王院長,微微眯著眼睛問道。
王院長笑盈盈地問:“請問是鄭主任家嗎?”
鄭禿驢的老婆點了點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