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便聽見了那頭傳來尖厲的叫罵聲。
……“小浪蹄子!滾出去!就你這德性還想勾引少爺?看我不刮花你的臉!”
……“不要,別……”
……“你還敢擋!?瞞著我藏在屋裡?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方!”
……“別……嗚……”
“怎麼?好像是奴兒的聲音?”安子其偏頭傾聽,不確定地說道,“不會被人欺負了吧?”
古玉書略微思索,急忙拉住安子其的手腕,搖頭。
“我去……”安子其回頭,分辨著古玉書的眼色,停下了動作。
……“賤貨!”
……“不要臉!”
……“萬人騎的j□j!”
叫罵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光是聽著聲音就能察覺到那份潑辣勁兒,自那之後就沒了聲音的另外一方,也隱約可以猜到是個什麼下場。
安子其心善,哪怕強勢的一方是他的熟人,依舊急的頻頻動作,可卻不敢往前一步。
當聲音漸小,安子其喊了一聲:“玉書……”
古玉書抬頭看他,月下的眉眼俊俏,嘴角含著一絲苦笑:“讓子其見笑了。”
“也不是……”安子其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更是隱隱灰暗,於是那玲瓏的心思又少了幾分。
古玉書又說:“我打算去修仙,一走數年,這層窗戶紙還是不要捅破的好。”
安子其蹙眉,“可另外一個姑娘……”
古玉書歉疚道:“我會想辦法彌補。”
安子其欲言又止,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小寰宇這時候突然從頭頂上飄下來,盯著古玉書看了兩秒,沉默著又飄了上去。
古玉書反倒大感意外,挑高了幾分眉梢。
又了一會,安子其實在心中難過,率先走出了暗處。
古玉書跟在身後,雙眼微眯,隱約看見自家宅院後門已經關閉,一個紅衣女子正扶著牆踉蹌地走著。
到了面前,安子其道了聲抱歉,小心將人扶住,女子抬頭,安子其吸了口冷氣。
女子年歲看出來不大,也不過十五、六歲,稚嫩的臉上橫七豎八地佈滿了劃口,看形狀應該是被指甲大力撓出來的。
“這……”安子其抿緊了嘴角。
女子正要說話,視線掃到了古玉書,怔了怔,眼淚嘩啦就掉了下來,委屈無比。
古玉書眉心微蹙,想起上一世伺候自己的兩個漂亮丫頭,都是莫名其妙丟了性命,那時候他都隱約有了猜測,如今看來,奴兒不知道揹著自己做了多少事。
當然,這丫頭出現的也古怪,可是略微思索,卻輕易能夠猜出是誰把她送到自己屋裡,最終招惹了奴兒,得到這個下場。
接下來,安子其問了些話,等聽到丫頭說是花閣的花娘,收了錢過來後,也沉默了。
他看著古玉書,蹙眉。
古玉書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從儲物戒裡拿出一些銀子給了花娘,便將人打發走了。
安子其當時什麼都沒說,但是後來古玉書聽人說,安子其有段時間經常來往於古丹閣和花閣送藥療傷,惹人非議,本以為會來段風流佳話,後來卻又不了了之了。
接下來,古玉書每天依舊“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後,稍作梳洗便去了古丹閣,或者學習辨識草藥,或者聽聽古丹閣裡的丹師交談,偶爾二叔若是開爐,他便跟著進去,安靜地看著。
不過他不再輕易靠近丹爐,他發現自己一旦在成丹前靠近丹爐,天丹就一定會出現,雖然加上凝神丹那次一共只出現了兩次,但是以古玉書的小心和那周全的心思,這樣的“巧合”便足夠證明天丹的出現與大日湮丹爐有著絕對的聯絡。
天丹……出現的次數太多可不好。
不過就算這樣,古玉書也被他家二叔視為福星,從一開始心不在焉的答應,到邀他進丹室煉丹,雙方的立場似乎就那麼不知不覺地變了。
當然,煉丹的間隙,古高陣還是會為古玉書教授煉丹術的入門技巧,而且古玉書求知若渴的狀態也感染了他,每次的傳授都是愉悅的過程。
“若你已經修煉就好了,哪怕引氣入門,我也可以指導你如何調動靈力去感應草藥中的精華。”不止一次,古高陣這般惋惜,說十次不如做一次,實際操作才會獲得最大的收益。
古玉書也只能惋惜嘆氣:“就當侄兒打好基礎吧。”
古高陣也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