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二十多分鐘以後,那老警察怒氣衝衝的踹開門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虎背熊腰的協警,揪住我的脖頸就把我拽了起來“小赤佬,你居然跟我玩心機?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就叫宋寶。”我死鴨子嘴硬的回答。
“你的身份證號是多少?家庭住址和籍貫是哪裡?”老警察挽著胳膊,手臂上的青筋暴出,顯得極其的憤怒。他旁邊的兩個協警也威脅味道十足的冷笑著,手裡的電棒“滋滋。。。”發出脆響。
“我忘記了。”我很乾脆的搖了搖腦袋。
“不說實話是吧?你們兩個幫他恢復一下記憶。”老警察一把將我甩到地上,旁邊兩個協警拎著電棍就朝我走了過來。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我扯開嗓門大喊起來。這間警局的審訊室外面就是辦公場地,隔音效果也不是太好,剛才坐在屋裡,我都能聽見外面人說話的聲音。
“勞資叫張強,不是警察!”其中一個留著八字鬍的青年揪著我的衣服,抬手扇到了我的臉上。
接著張強一腳踹到我肚子上,攥著電棍就捅到了我的身上,本來我是靠著牆站立的。被他電棍碰到身體的時候,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冷顫“啪。。”一下仰面倒在地上,我的呼叫聲更是戛然而止,渾身感覺劇烈的麻木痠痛感,
“小赤佬,說不說實話!”張強得意洋洋的收起警棍,拿腳踹了踹我。
我憤怒的張開嘴唇瞪向他,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很奇怪,意識特別清晰,但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被“鬼壓床”了似得。
“是不是想要告我啊?”張強一臉無所謂的蹲到我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警牌號大笑“我是臨時工,大不了被開除,過幾天花點關係還是可以繼續來上班的。”
“小赤佬,咱們互相配合。不然都不好看,明白?”老警察拍了拍張強的肩膀,把案卷摔到我面前道:“叫什麼名字?”
讓電棍捅的我都說不出來話,更別說我壓根就沒打算回答他。看到那種醜陋的嘴臉,我竭力揚起嘴角,朝著他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從心底我已經打定主意了,哪怕被槍斃,能拖延一分鐘就多喘一分鐘的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被幾個協警輪流上陣的“教育”,從被送進警察局到現在總共不到三個小時,我的整張臉已經完全腫了,胳膊和大腿還有後背一些地方被電棍擊打的或多或少有些燒焦。
他們越是打的憤怒,我心裡反而越放心,這些牲口看樣子根本沒辦法確定我的身份。也就是說只要我硬扛過去這一劫,可能很多事情結果就不一樣了。。。
一直被他們折騰到晚上十二點多,幾個氣喘吁吁的畜生再次群毆了我一頓後,就離開審訊室出去吃宵夜,我長出一口氣蜷縮在牆角里絕望的笑了,尋素雅沒有來,看來這次真的沒有人可以救我了。
連續喘了幾口氣後,我本來想要蹲下身子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審訊室的門再次開啟,我嚇得趕忙癱坐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呻吟起來,進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警察,幾乎是踮著腳尖走到我跟前,伸出食指衝我“噓。。。”的發出別說話的手勢。
“你是叫宋寶吧?我是老王的本家外甥,我舅讓我給你帶句話,你手機上的電話號碼,他都挨個打了一遍,讓你別擔心。”小協警壓低聲音衝我小聲說道。
“謝謝。。。”我也分辨不清楚來人到底真是自己人還是警察又玩的新鮮套路,很敷衍的點了點頭。
“另外再告訴你個訊息,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說真名字,但是看在我老舅的面上。我跟你交個底。”小協警警惕的看了眼門口,語速飛快的說道。
“刑事訴訟法有規定,犯罪嫌疑人不講真實姓名、住址,身份不明的,應當對其身份進行調查,偵查羈押期限自查清其身份之日起計算,但是不得停止對其犯罪行為的偵查取證。對於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確實無法查明其身份的,也可以按其自報的姓名起訴、審判。”
聽著他像背課文似得朗誦了一大堆,我咳嗽兩聲道“哥,你長話短說,如果我堅決不說名字,會被怎麼處理?”
“最多關押你二十四小時,然後按照你現在這個名字犯的罪,制裁你!具體會被判多久。那就是法院說了算。”小協警跟我說完話以後,轉身就往外面走。
“謝了!”我對著協警的背影喃喃道,他剛才的一席話對我而言無異於就是一記強心針,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肯定死定了。沒想到柳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