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吧唧兩下嘴巴“剛才聽你倆暢談未來,都把我給暢談餓了。。。”
“傻屌!”王行撇了撇嘴巴,剛說完話他肚子也不自覺的“咕嚕嚕”叫喚了兩聲,話鋒一轉道:“要不咱們出去吃宵夜吧?”
“都特麼快能吃早餐了。再堅持堅持吧!”我撇了一眼謝澤勇,畢竟剛剛拜完師,加上我們又是在飯館裡睡覺。都跑出去的話,留下來空蕩蕩的飯店屬實有點不合適。
“你們去吧。。。我看店,記得給我帶點吃的回來哦。”黑暗中老K的聲音緩緩傳出。
“日!”這次兄弟們齊刷刷的蹦了起來。剛才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就數老K的呼嚕聲打的最響亮,跟騎摩托車似的還帶著節奏感,敢情這傢伙也一直都沒睡著。
“妥了,速戰速決!”聽到老K的保證,我們哥幾個快速跑了出去,其實我也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跑出飯館後,謝澤勇提議去我們原來看麻將館的大排檔吃飯,那邊做的水煎包和糖醋排骨的確很爽口。
凌晨四點多鐘,不夜城的街頭出現一群一邊打鬧一邊叫喚的年輕人,這種事情但凡正常人估計都幹不出來,也唯有我們這樣“非主流”了。
“等老子有錢了,早晚把不夜城全都買一下,讓那群小姐全都擺好各種造型撅起來。我一個人就弄一下,誰想再要,得求我!”謝澤勇屌絲範兒十足的挖了挖鼻孔“風一樣的男子就是這麼任性!”
“出息吧!”林殘打了個哈欠“如果我要是當上閘北區的大哥,肯定多招人、招狠人,把小弟全都拼養成軍隊,一個人一把大軍刺一身迷彩裝,方頭的大皮靴,出去幹仗。。。光是腳步聲能嚇哭人!”
“我要帶著劉晴去全世界旅遊,劉晴說如果我在埃菲爾鐵塔底下給她求婚,她指定毫不猶豫的嫁給我!”陳御天臉色紅撲撲的,感情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就連一向內向的陳御天現在都不再戴口罩和鴨舌帽,儘量臉色的傷痕看起來駭人,可他現在依舊可以在人群中挺直腰板。
“瘠薄毛都沒長全呢,還求婚。。。跟劉晴內啥過沒有?”謝澤勇壞笑的摟住陳御天。
“你呢?夢魂?你有啥夢想?”看大家都在高談闊論。唯獨張夢魂沉默寡言的低著腦袋,我靠了靠他的肩膀笑著問道。
“啊?我?我只要跟大家在一起就好!”張夢魂臉色有些不自然,擺了擺手繼續沉默。
“咋地啦?跟被人煮了似的。。。”王行也湊了過來。
“沒有,就是我老爸的忌日快到了,想想小時候不懂事沒有盡過孝,現在整天又從外面混,連給他燒紙的機會都沒有,心裡覺得有點憋屈吧,沒事的。。。我過會兒就好了!”張夢魂揉捏了自己的面頰兩下,朝著我們擠出個笑容。
他的一句話頓時把我們全都拉回了現實,人都是“百善孝為先”,我們這些混社會。天天把義氣、情誼掛在嘴上的混蛋們,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回過家了,甚至我從到上海來以後。也就只給家裡打過一次電話,也不知道家裡的大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大家全都沉默的低著腦袋往大排檔的方向走,張夢魂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弱弱道:“對不起啊,兄弟們!我不是故意的。。。”
“說瘠薄什麼啥話呢,咱們兄弟裡面就你活的最真實,倒是我們這些王八犢子,一天天盡做夢!不扯淡了,抓緊時間吃飯,吃完飯好好學藝,拿下閘北區,回家一趟!”我拍了拍張夢魂的肩膀。
大排檔裡此刻依舊有人在吃飯。在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裡,根本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安靜,三教九流指什麼生存的人都有,有的人循規蹈矩正兒八經的生存,有的人晝伏夜出撈些偏門,不過但凡晚上出沒的行當,大家都有個共識,一般誰都不會輕易招惹誰。
我們到大排檔的時候,有兩張桌子上還有食客,有一桌坐了兩個人,像是進城買菜的農民,穿著樸素。頭髮和衣服上都得露水給打溼了,正不停的小聲交談,說話的口音有點像是四川那邊的。。。
還有一桌兩男兩女,男的長相平平,兩個女的全都濃妝豔抹,看起來好像是夜場之類剛剛下鍾,也正張家長、李家短的閒聊著,本來這些全都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吃飯嘛。。。吹吹牛逼、聊聊天再正常不過。
只是那兩個菜農打扮的青年(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青年還是中年)的人有川普話,無意中提到了“天門”兩個字,我不由豎起了耳朵,只是距離比較遠。而且他們說話的語速特別的快,再往後就沒能聽清楚什麼。
“怎麼了康子?咋不吃飯呢